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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增廣賢文》,《百家姓》、《三子經》、《論語》等等。讀到“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時候,他還要美滋滋的解釋一番。“為什麼讀書高,就是讀書人明禮儀,懂道理。以理服人是高人,以力服人是下人。”
生死博弈 十四(2)
“孔夫子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你是要當個勞力者還是勞心者?”
悟麼懂人周建明懵懵懂懂,管他什麼是“勞心者”“勞力者”,張口就說要當勞力者。因為和小夥伴一起摔跤打架,常常是力氣大的佔便宜。
還沒等他反映過來,父親一臉沮喪,一箇中指敲到他的額頭上,“好一個沒出息的東西。”
周建明當時怎麼也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因這點小事動肝火,到他成|人之後才領悟了這番苦心。
也許是讀了些書,父親有些自負。他雖然在日常的生產生活中,在生產隊的集體勞動中常常吃虧,也常常氣憤不已。他認為他的同代人因為沒有文化,同他們講不清道理。人分三六九等,他同他們不在一個等級上。他把這些積怨埋在心裡,全身心傾注到兒子的身上,當他看見周建明同齡的小孩大多不上學時,他有幾分得意。認為這就是見識與見識的不同,是讀書和不讀書的差別。希望他能儘快成|人,希望他將來能釋放自己積攥多年的鬱悶。他甚至希望周建明長大後,能在生產隊裡當上個會計。那時的會計和生產隊長是掌握農民命運的人物。他們聯手,決定每一年的分配,決定每一個勞動力的工分,決定能借錢給張三而不給李四,決定能不能給你出證明到供銷社買到憑票供應的各種緊俏副食品。總而言之,周建明的父親是下了決心要把他培養成|人。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周建明長身體的時候,是三年困難時期,長知識的時候知識是最反動的時候。勞動是課堂,“語錄”是課本,工人農民是老師。也該命運註定,皇天不負苦心人。一個右派教師一堆破爛把周建明推進了高等學府。“文革”中,公社中學一個右派教師下放在村裡,住在周建明家。那天,周建明的父親要到鎮上去,老師請他順便把他一個紙箱子帶來。不巧的是,父親錯把老師準備要上交的一箱子書一起帶來了。既然拿來了,就不必送回去了,正好我兒子沒書讀,父親說。這使周建明一下掉進了一個知識的海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青春之歌》、《西遊記》、《古文觀止》、《安娜、卡列尼娜》、《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一大批古今中外的文學作品,吸引了一個孩子的好奇,同時也大大開闊了他的眼界。周建明一邊大量地讀書,一邊請老師給他講文學,講中國歷史。兩三年的時間裡,他淌漾在文學的海洋,讀了大量的文學作品,算是在一個文化沙漠中找到了一眼清泉。1978年,右派老師落實政策,摘了右派帽子,一高興把什麼都丟在周建明家,隻身回廣東老家去了。臨行前,叮囑周建明一定要參加今年高考,報考文史類專業。果然,這年周建明錄取在武漢大學中文系。父親一方面為兒子的出息氣順了,同時又因為供兒子讀書,背更彎了。他沒看到兒子衣錦還鄉,就離開了人世。畢業的時候,正逢是縣委組織部打燈籠為縣政府辦公室找“筆桿子”。從畢業生中找到了一個名牌大學中文系畢業生,組織部也算是可以向縣長交差了。
在人生的道路上,周建明現在面臨著重要抉擇。他要有個家,她想向蕭琴表達愛。蕭琴是怎麼想的?她愛我嗎?她的父母能同意把女兒嫁給一個孤兒嗎?能同意把自己的寶貝女兒許配給一個大八歲的男人嗎?腦子裡一大堆疑問,一肚子無處訴說的話。他羨慕那些躺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同齡人,羨慕他們有父母無微不致的關愛和體貼,他們無憂無慮,父母幫他們安排好了一切。周建明這時是多麼需要父母的呵護和關愛。那段時間,他心事重重,日見消瘦。又逢歲末年初,正是各級黨政機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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