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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木川位於長城之外的塞罕壩西,戍守宣府的谷王和戍守大寧的寧王離此最近。
蒙古這番大舉動自然早有明軍斥候飛馬報於宣府,大寧和北平三王。
奇怪的是,聞知蒙古韃靼寇邊,谷王和寧王竟然一兵一卒未動,任由蒙古人長驅直入,蒙古人就這樣很輕易的拿下了榆木川,兵烽直指開平。
谷王和寧王不動,遠在北平的燕王卻要動了。派張玉深入草原主動出擊,這本是朱棣的計劃,如今計劃達到了理想的效果。
欽差大人蕭凡是個很奇怪的人。
至少張紅橋是這麼認為的。只要是男人,看到她後無一不露出好色的目光,那種目光恨不得將她全身的衣裳扒得乾乾淨淨,然後在她身上用各種喜歡的方式肆意征伐,張紅橋身在風塵煙花之地,男人的這種目光她見得多了,她的反應早已由當初的面紅羞澀,到如今的鄙夷不屑。
但凡有廉恥的女人,沒人願意在花街柳巷終老一生,每日生張熟魏,迎來送往,那些好色之徒當著面叫她們姑娘,轉過臉叫她們*子,久而久之,連她們也把自己當成了*子。
可是,誰願意當*子?誰不想有個好的歸宿?墜入風塵的女子,自古以來有幾個有好歸宿的?風風光光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那是想都別想了,對於從良的青樓女子來說,最好的莫過於有朝廷官員將她納為妾室,天黑一頂小轎往家裡一抬,偃旗息鼓,黑燈瞎火的,這就算是正式進門了。
次一點的嫁給殷實人家為妾,再次一點的嫁給商賈為妾,總之,這一生終究逃不過一個“妾”字,有那結局更悲慘的,在青樓吃了十來年的青春飯,待到人老珠黃,既沒恩客上門,更沒人肯為她贖身,一生接客無數,老了落一身的病痛,孤苦無依的被老鴇棄之如敝屣,終歸落得個無家可歸,凍餓病死荒郊野地的下場。
現在她被燕王脫了賤籍,轉送給朝廷來的欽差蕭凡,老實說,張紅橋乍聞之時,芳心確實暗暗竊喜。
作為風塵女子,張紅橋感到很幸運,她得到了最好的歸宿,蕭凡不但有功名有官身,而且還是朝廷內數一數二的權臣,更重要的是,他不是那種肥胖如豬或老邁得快蹬腿的官員,相反,蕭凡年僅弱冠,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又年輕又有權而且還英俊,能與這樣的良人共度一生,縱是做妾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張紅橋感覺這就像一個美麗的童話故事。
然而,童話故事並不是完美無暇的。
不完美的地方是,蕭凡把她往行轅的廂房裡一扔,請了兩個小丫鬟來照顧她,然後就再也沒管過她了,她未來的身份是奴婢還是妾室,蕭凡根本提都沒提過,不僅如此,蕭凡死活都沒碰過她,難道他是個不正常的男人?
但是蕭凡後來以事實證明,他不但正常,而且正常得太過分了。一個正常的男人卻不肯碰她這個千嬌百媚的女人,他到底什麼意思?
張紅橋幽幽嘆息,她雖出身青樓煙花之地,可至今仍是個黃花閨女,這種事總不好讓她一個女兒家開口問他吧?
蕭凡的冷漠讓張紅橋很幽怨,她對自己的姿色很自信,難道這位年輕的欽差大人眼光高得離譜,連她這樣的人間絕色也看不進眼裡?
廂房裡幾分淡淡的脂粉香味縈繞,張紅橋嘆了口氣,神情又變得不甘起來,他為什麼看不上我?他憑什麼看不上我?
潔白的貝齒咬得下唇浮現一道淺淺的牙印,張紅橋神色漸漸堅定,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妝容,然後微微提起裙襬便往行轅的花廳走去。
我倒要問問這位欽差大人,你的眼光到底高到什麼地步
行轅的花廳內,王貴再次以果蔬販子的身份,瞞過了外面的燕王府親軍混了進來,正與蕭凡秘密會面。
“賣菜混進來的?”蕭凡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