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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道長本欲使些小法術儘快脫身,沒曾想他剛一露道法,糾纏他雙腳的水草反而越纏越緊,生生勒緊皮肉,而四周的水草像是魔障了一般不可控制地向他這邊快速延生開來,扭曲嗜血。原本柔軟無力的水草這會兒卻變得堅硬不催,一根根尖銳短刺破綻而出,襲向石清。
石清慌忙間設下一個陣法,但此陣撐不了多久,正嘗試著調動體內真氣,陣法外的水草卻只衝撞了一會兒,竟逃之夭夭了。也太不敬業了吧,石清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探了探最近的水草,結果令他又驚又喜,又憂又愁。
果然和他猜想地一樣,這些水草是河妖的□□。剛剛僵持之際,水草外洩的靈力與河妖一模一樣,讓他吃驚的是,他口口聲聲理所當然地喊著河妖的竟是個修為高他百倍千倍不止的神仙,看來還真是如假包換的水神。這更讓他不解,為什麼一個神仙終日與妖為伍,還犯下吃人這樣的大戒,罪不容誅。
遠觀水草園,平日裡少有人煙,僅兩三隻低等小妖隨意照看著,若說河妖的□□藏匿與此,怕是無人會信,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按理□□是離不開原身多遠的,那麼河妖的原身豈不是就在這水草園內。雖然已得知河妖不是妖,但石道長已叫的十分順溜,一時間還改不過來了,再說哪有吃人的神仙,於是他這聲河妖還是叫的心安理得。
往後幾日,水晶宮小妖們總能看到那個前不久還孜孜不倦找自己鬥法的道士,蹲於水草園一隅,旁若無人地挖著水草,樂此不疲。
沁桐殿內,水神已漸漸甦醒,只是身子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狀態。疏枉用以渡氣的手指才將將從其額間收回,起身恭敬地退下,立於石階下,斟酌著開口:“我原本不信那些謠言的,如今不得不信了。該收手了,你承受不了這麼多,那些凡人與你何干?”
“是石清。”水神及時打斷他,眉間微微一皺,“他大概發現了水草園的秘密。”
“那個自以為是的道士?”疏枉氣不打一處來,“我去殺了他。”剛要抬腳,卻被水神的一聲輕咳無奈止步。
“這點小傷,於我而言不值一提,頂多是讓我多睡上幾個時辰。道長想為民除害,就隨他去。放心,他動不了我。”語氣波瀾不驚,好像完全不在乎石清除的“害”正是自己這件事,還是她早已預見石清不會真的下手。
疏枉心中明瞭,冷靜下來又被剛剛自己抑制不住的情緒震驚,究竟是怎麼了。是因為聽見蚌精的碎言碎語嗎?因為聽說伊鶴日日為石道長送去錦衣珍饈,百般討好嗎?因為得知即使這樣,道長還是對她不理不睬,惡言相向嗎?還是因為伊鶴你明知道是石清暗中搗鬼,卻還任由他繼續傷害自己?疏枉從沒有嫉妒過誰,這一刻,他承認自己嫉妒石清,非常嫉妒。
落日的最後一抹金暉逃逸水面,暗夜的第一顆星子沉落人間,水晶宮內一片沉寂,唯獨水草園裡傳來窸窸窣窣的碎聲。平日離得遠,從未聽見過,而今日石清在這園中待了一整天,聽見這聲音,起初也毫不在意,直到手中正勤奮拔著的一顆水草平地消失後,他才抬起頭向四周望去。這一望,真真將之嚇得不輕。
放眼望去,哪還有什麼水草園,只見一條曲折的街道將兩邊琳琅的店鋪分隔開來,抬頭可見的燈籠,錦旗掛滿兩旁。錦翠樓、杭玉軒、王氏當鋪這架勢,儼然是把京都搬了過來。
感嘆之際,石清還不忘思索自己身在何處,見道長左腳已邁進一家老字號餛飩鋪,右腳還逗留在店門外的模樣,甚覺尷尬,想撤回便要辜負了一旁小二恭恭敬敬哈腰獻諂了半天的賣力表演。
“客官裡邊請,小店餛飩可是遠近聞名。”
“我不吃餛飩,請問”石道長正要問清眼前情況,卻聽見身後傳來淡淡的聲音,那麼熟悉:“兩碗,素的。”
冷冷的清香沁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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