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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以為有如天塹的壁壘,也不過是一層鐵絲網罷了。
腳下不再是垃圾,踩進細軟黃沙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連綿無盡的垃圾山,曾經唯一的風景被逐漸拋在身後,我以為自己會有不捨,原來也不過是些許悵惘。
身邊的同伴沒有人回頭,但也沒有人交談。旅團行進的速度很快,或許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新的世界。
一個全新的世界,多麼令人激動。
似乎是察覺到我交織著期待與不安的心情,走在最前面的庫洛洛放慢腳步到我身邊,握住了我的手。
二。外面
終於走出戈壁,走進繁華的城市時,撲面而來的喧囂與安逸令我們下意識地收住腳步。
即使是我,曾經在普通人的世界裡生活了二十年,於此時穿梭在槳聲燈影,漫步過細雨長街,追逐打鬧的孩子們天真不知世事的笑臉和擦肩而過的肆情歡笑的人們,都讓我恍如隔世。
再看看身邊的同伴,流星街翻雲覆雨的幻影旅團,在槍林彈雨中談笑風生的蜘蛛們,此時的臉上也都有著明顯或不明顯的無措。
來自流星街的我們,都早已習慣了流星街的殘酷與涼薄、掙扎與苦難,習慣了那種充斥著鐵血與強權的自由。我們知道怎樣從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手中搶到一個發黑的麵包,卻不知道拿走商店裡應有盡有琳琅滿目的食物需要付錢;我們知道怎樣用最省力的方式殺死一個人,卻不知道如何剋制自己對摩肩接踵的路人出手的慾望;我們知道如何征服議會的威嚴用武力獲取自由,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也需要遵守法律,而法律又是那麼繁瑣、荒誕而軟弱……
我們在地獄裡掙扎了十多年才終於得到進入這座城市的權力,走進去才發現原來這樣的生活本不需要任何門票。觸目所及天堂般繁華而安逸的盛世供養著那些幸運而庸碌的普通人,他們習以為常地揮霍著流星街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卻又那麼弱小,就連流星街最底層的孩子也可以輕易拗斷他們毫不設防的脖子。那些孱弱的人們懵懂無知的臉上寫滿安逸,對站在街頭彷徨無措的我們報以好奇異樣的目光。
也許那時候止步於街頭的我們就已經隱約明白了,我們不屬於這裡。
原來外面的世界是這樣的。原來外面的人們是這樣的。
這個世界真好,可她不屬於我們。
我們興沖沖地跑進來,卻發現自己終究只是個過客。
如此的格格不入。
我到底擁有前世二十年都市生活的記憶,雖然一開始有些陌生,但適應過後,很快重新撿起種種生活的技能。
除了我以外,旅團最能適應外界生活的就是庫洛洛。他本是從外面流落到流星街的,雖然那時年紀小,但持之以恆的閱讀帶給他豐富的知識儲備,讓他足以從容應對一切。
旅團的其他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流星街人,適應起外面的生活要相對困難一些。其中俠客的適應性最好,很快就一頭扎進電器街如魚得水;溫和的派克、冷漠的瑪奇和沉穩的富蘭克林也很快學會隱藏起自己的不同,好奇地享受著城市生活;芬克斯和信長自己倒還好,加上飛坦和窩金就要惹事。最困難的還是飛坦和窩金,即使在旅團的其他人都有意無意地遵守著外面的規矩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時,窩金還堅持不肯學會花錢,為了一罐啤酒要跑到便利店打劫;飛坦倒是不介意花錢,但是一言不合就用雨傘戳破別人的脖子也很讓人頭疼。
太過張揚、肆意妄為的結果就是招惹來蜂擁而至的警察,閃爍著警燈的汽車將窩金他們所在的街道很快圍了個水洩不通,蜂鳴的警笛聲和喊話聲令人心情煩躁。從進入外面的世界開始就壓在心頭的被排斥的煩躁和怒火有了發洩的途徑,窩金他們在人頭攢動的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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