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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隻蝦尾。
這隻蝦尾看起來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氣,但紙張,能分辨出是質量很好的宣紙,落兮心裡一動,記起一位善於畫蝦的大師的一段典故:
近現代中國畫大師齊白石善於畫蝦子,賣畫為生,一隻蝦子要若干代價,照只計算。一次,有人只付了一隻蝦子的價錢,卻請他畫兩隻蝦子,齊白石很是不高興,就畫了一隻毫無生氣的死蝦子,那人奇怪,齊白石說:“你要添的這隻蝦子是不在價錢以內的,所以替你畫了只死蝦子。”
這個毫無生氣的蝦尾,莫非真是是齊白石流失的墨寶?
落兮站在地攤前,看著地上的幾幅字畫問道:“老闆,可否讓我看看這幾張字畫?”
地攤的主人是一個黑瘦的中年人,裹著一件半舊的大衣,坐在一個稍高些的馬甲上,聞言,先是抬頭看一眼問話的人,見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年紀不過二十多歲,衣著打扮很是典雅,立刻眼睛一亮:“看吧看吧,這些字畫可都是好東西,輕易不讓上手的。”
第70章不會講價
(一更)
落兮愕然,這些字畫層層疊疊地摞在一起,上邊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塊塑膠布,竟然也是不讓上手的好東西,不讓上手,這畫都摞著,自己怎麼看啊,莫非逛古玩市場的人都得生出一雙透視眼來?
攤主大概是習慣了自己的說法,嘴裡說著,手下也沒閒著,揭開塑膠布,隨手用旁邊一塊黑不溜秋的石塊壓住,然後示意落兮自己看。落兮這才明白過來,敢情攤主的話是說順口的,半蹲下來,小心地將揹包半背半夾在腋下,但還是學著攤主的用詞,確認一下:“我可以上手?”
攤主笑了:“可以,可以,小心點,別弄壞了就可以。”落兮點點頭,拿起第一張畫。
第一張,是一個普通的山水圖,一幅瀑布從山石間飛流直下,瀑布邊點綴著野花灌木,筆法低劣,落兮拿起來看了幾秒,放下,接著拿起第二張。
看了三張,都是初學者的臨摹,而自己想要看的那隻毫無生氣的蝦尾畫作,就被第四張畫壓著。
落兮漫不經心地看了看第四幅畫,接著將它揭過去,放入一邊,下一張,一隻栩栩如生的蝦子,和一隻毫無生氣的蝦子,水墨淋漓地躍然於紙面上。
落兮只一瞟,就百分之百地斷定,這幅畫,就是那個典故中的作品,畫面一角的死蝦子,就是不在價錢之內的添頭。
心跳不由加快了速度,落兮不動聲色,以同樣的速度將這幅畫放在另一側,然後再將下一張畫蓋在上面,有意無意地,落兮將齊白石的畫作遮擋得很嚴,心裡暗暗可惜著,這大師的畫就這樣扔在地上,上面,甚至還要覆上另一張更髒的畫。
一共六張,落兮十來秒的時間就看完了,看看自己的兩隻手,隱隱有點發黑,輕輕地撲稜一下,那個攤主不太自在地笑了笑。
落兮也笑了笑,從揹包裡摸出一張溼巾,擦了擦手,笑著問道:“老闆,你這幾幅畫怎麼賣啊。”
“啊,姑娘,你可真有眼光,我這幾幅畫可是好容易……”攤主習慣性地開始吹噓,可剛開了口,就看到對面姑娘手裡黑乎乎的紙巾,接著是臉上貌似嘲諷的微笑,話立刻就打住了,黝黑的臉上難得起了一層看不清的紅潤。
笑話,自己要是把這些畫說成是可以流芳百世的傳家之寶,這畫該是會好好地裝潢著,最不濟也要乾乾淨淨地擺放著,怎麼也不能像破爛一樣隨隨便便地扔在地上,落滿灰塵,甚至顧客只撿起來看兩眼,就兩手噌得黑乎乎的。
攤主嘿嘿地笑了幾聲,及時收住了話頭:“那個,你要幾幅?”
落兮漫不經心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黑乎乎的紙巾,猶豫了一下,嘆口氣:“要個一兩張吧,老闆,這好歹也是畫,不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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