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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當著皇額孃的面,敢再說一遍皇阿瑪的臨終遺言嗎?”
“允禵你放肆,你這是在向朕發難?朕念你手足,你當朕是什麼人?”
“允禵啊,快向皇上行禮,你怎可這般不識時務啊?”
“額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在你的心目中,朕真是這樣的人?來人啊,送允禵出宮!”接著是德妃哭泣聲,十四黑著臉衝了出來,全來不顧德妃的心情,摔袖而去。
什麼以孝示親,全是官面上的話,我若是德妃還管這些鬼兒子的破事幹什麼?想想德妃幾年來每回唸叨十四都淚流滿面,而十四如今還一心只有皇位,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跑上去憤怒地道:“十四爺,你給我站住!”
十四理都不理,直往前行。我跑至他身側邊走邊道:“十四爺,就是這樣孝敬天天想你的額孃的?”
“我老十四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奴婢來管!”
十四冷冷地聲音,就如鬼魅之音,傳進我的耳朵裡,我的腳步停滯不前,看著他的背影,也冷聲道:“十四爺說的極是,只是奴婢至始至終都知道,你不可能坐上那位子,十四爺不想聽聽嗎?”
他這才停步,背對著我片刻,突轉身一臉怨怒之色,兩手重重地挾制著我雙肩,陰沉地道:“你再給爺說一遍?”
我心裡一陣顫抖,這還哪是我認識的十四阿哥,分明是一個心裡抑鬱,集憤恨、失意、無可耐何糾結一起,在一個地方扭不過彎的瘋男人。我開啟了他的手,昂起頭道:“十四爺皇位就那麼重要嗎?”
“你少說廢話,你憑什麼說我不行?不給爺說清楚,小心爺要了你的命。”
我冷哼了聲,心想這人定是瘋了,不然也快得抑鬱症和狂躁症了,豪不示若地視著他道:“十四爺以為皇上封您為大將王,皇位就必傳給你了嗎?十四爺就沒想過,儲位之爭就像打仗要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
十四瞪著眼,又冷瞄了我一眼,我接著道:“十四爺爭得大將王,面上應了這三條,實際上卻是失去了這三條。首先先帝年高,你長期在外,既便是日夜兼程,還得大半個月。當年漢武帝劉徹並沒有兄弟相爭,還有叔叔有意,歷經險阻才回到宮,即了位。先帝一代聖祖,能讓大清陷於內亂嗎?”見十四陰著臉,未言語,我又道:“所以說即是皇上有心於您,也不能這樣做,十四爺若是聽信別人的謠言,只會讓自己舉步唯艱,也只會讓太后傷心欲絕!”
十四眉眼緊皺,閉上雙眼,突又冷聲道:“既便不是我老十四,也輪不到他,瞧著吧,他不會讓我們這些兄弟好過的!”
我快速地轉身看了看四周,幸好雍正還未出來,道上也沒人,嘆了口氣搖頭道:“十四爺又錯了,先帝選擇皇上那是英明之舉。先帝以寬仁治天下,只可惜那些官員卻忘恩負義,把對他們的寬容當成自己的福氣,十四爺自然也看到了,吏治敗壞,國庫都被這幫駐蟲搬空了,只有皇上的強治嚴辦,才能挽回康熙盛世。十四爺若是不信,不防拭目以待,不出七年,皇上勵精圖治就會有眉目。人無完人,但皇上必是歷史上最勤勉的皇帝,十四爺不為了國退一步,為了家退一步?”
“你到底是什麼人?”十四突然靠近我,盯著我發問道。
我趕緊後退一步,回道:“容月只是一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旁觀著清當局著迷,容月也只是一個奴婢,本不該說這些話。容月只是覺著太后也年紀大了,既便是為了太后,十四爺也不該如此,太后她……罷了,容月告退了,只是最後送十四爺一句話:不要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我低頭退了幾步,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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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慈寧宮門口,這才見雍正立在門口,面色淡淡地卻一臉探研地打量著我,我暗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