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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杉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杉弟你何必呢,嗣音又不是死了有什麼不能提的?”水彧倒是絲毫不留情面。
水杉笑了,原是他想得太多。想了想又笑了,這許多年來他還不瞭解大哥麼,大哥哪裡有那麼脆弱的?
“大哥,一年多了,你想阿逆麼?”
“想。”水彧坦言。“店家,”他突然回過頭去,“拿點酒來吧。”
“來啦——”店家吆喝聲很是悠揚。
“既然如此。”水杉斟了三杯酒,“那就陪你喝兩杯。”
水彧拿起酒杯放在眼前晃了晃,“試試江湖上的能喝還是生意場上的能喝。”
“樂意奉陪。”
“喂,還有我!”水彰不滿。
水彧道:“那要不然,我們兩個一撥,你一個人一撥?”
“一起喝,一起喝。”水彰訕訕一笑。開什麼玩笑,大哥和二哥加起來能喝倒十幾個他了。
水家三兄弟很少這樣坐在一起喝酒。這一年多來,水彰倒沒覺得什麼,可水杉覺得大哥似乎是比從前跟他們親近多了,話也比從前多了。是因為阿逆嗎?
“對了,你們可曾聽說過江湖上最近新出道的一個女子?”水杉隨口問起。
“大盜夜羅剎麼?”水彧脫口而出。
都說中原武林最鼎盛的是上一代人,這一代出的俠士卻是比上一代少得多了,所以,一兩個人也會在江湖上被談論一陣子。
水杉道:“聽說此人非正非邪,下手狠辣,很是神秘,倒是令許多惡人聞風喪膽。不過,彰弟對此還是小心為上吧。”
水彰笑道:“我倒是敬她,劫富濟貧、鋤強扶弱,倒也很是難得呢。”
“是啊,杉弟你多慮了。”水彧淡道,“行走江湖是要講道義的,江湖人看重江湖道義勝過生命,她和彰弟井水不犯河水,沒來由的何必來找茬呢?她不過是眾多江湖人當中的一個而已。”他說得輕描淡寫,似是早已成竹在胸。
水彰打趣:“大哥的確不必擔心啊。相傳夜羅剎露面多在夜晚,次次都戴帷帽。以大哥的武功,便是當面挑了她的帷帽也並非難事啊。”
“確實不難。”水彧轉了轉手中空空的酒杯,“但是隔著一層面紗一切才更有意思。挑人家帷帽這種無禮之行,輕易還是不要有的好。”
“大哥。”水杉停杯。
“何事?”
“有道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她是你故人?”
“我也不知道,不過相逢何必曾相識呢,你說呢?”
“你們咬文嚼字地說什麼?真是……”水彰不耐煩。
“不說了不說了!”水杉抬手,“誰再說就是誰沒意思,總可以了吧!”
“大哥,你怎麼了?”水杉察覺到了水彧的異樣。
水彧抬手,水杉和水彰便即噤聲。
水彧站起身,把劍橫在桌上,不輕不重,卻似睥睨天下。他沉聲道:“暗處的朋友,有何貴幹?”
“這位朋友不必緊張,路過此地,不想驚動了各位,抱歉。”
聽得出是個女子,應該沒開口,聲音是用內力遞出來的,但氣息並不是很穩。
“何不現身一見?”水彧斟滿一杯酒,朝天舉起,“行走江湖,萍水相逢,咱們都是朋友,在下敬你一杯。”
一陣沉默,水彧依舊舉著酒杯,紋絲不動。水彰倒是覺得初入江湖就遇到了高人,很是興奮,躍躍欲試,卻被水杉一個眼色攔了回去。
那個聲音又悠悠傳來:“不必了,京城水府是殷商,一向本本分分做生意,我不感興趣。各位,打擾了,後會有期。”
話音落下,只聽得樹叢中窸窸窣窣一聲響,隨即安靜了下來。水彧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