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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他一時反應不過來。若是動了真格,我打不過他。舅母,彰弟長大了。”
“表姐你誇我?”水彰打完了方才那套拳法,三步並作兩步站到鍾離冰身畔,“我沒聽錯吧,表姐你居然誇我?!你再說一遍。”
“不說了!只此一遍,是你自己沒有珍惜。”鍾離冰仰起頭,白了水彰一眼。
“阿逆,你要來嗎?”林瀟擺開了架勢。
鍾離冰正色道:“舅母,請賜教。”
二人的功夫套數都是以快著稱,才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已過了幾百招。待到二人分開來,頭髮不曾有絲毫繚亂。
林瀟道:“阿逆,從前舅母總笑你。今日要跟你說句心裡話。習武確乎可以強身健體,可一入江湖,武功是殺人技。輕易不要出手,出手則是殺手。”
“出手……則是殺手……”鍾離冰再一次怔住了,水彰也怔住了。
林瀟一邊整理兵器架上的兵器,一邊說:“你們兩個,還有彧兒,我們也都看得分明,你們都是江湖人,家裡留不住你們。行走江湖的不管你是正是邪,誰手上還沒有幾條人命?”輕扶鬢角,手上的那些人命於她不過是過眼雲煙,早就不值一提了。
這一日,鍾離冰收拾好了包袱,也未曾提前知會。這即刻便要走了,才一本正經地對水雲天和林瀟說:“舅舅、舅母,阿逆想去扎託,就此別過。”
水雲天知道鍾離冰喜歡四處闖蕩,便囑咐道:“我請了你父母中秋節的時候回家裡來,到時候,記得回來。”
“那才在扎托住四五日啊。”鍾離冰喃喃道。
“哦?那你還想怎樣?到時候回不來,麥醇軒的月餅和我珍藏的竹葉青,可就都沒你的份了。”
“好好好,我一定回來!”鍾離冰這下立即信誓旦旦。
“義父義母。”水彧從外面閃身進來,“反正孩兒一年多半的時候也都是在外面,孩兒和嗣音一道吧。還未曾去拜見過鍾離伯伯和伯母。”
“好,你去吧。”水雲天點了點頭,又對鍾離冰道:“給你二叔、嬸孃帶好。”
“我知道了舅舅。”
“弘燚兄一家都在扎託走不開,告訴他們,等到太平了,咱們都去扎託跟他喝上個一醉方休。”
“太平了?”鍾離冰回首望向水雲天。
“去吧,早去早回。”水雲天擺了擺手。
鍾離冰離開了水家,水家上下一時間竟安靜了下來。
林瀟道:“你何必跟孩子們說這些話?阿逆聽不懂,彧兒可不一定聽不懂。”
“那又怎樣?”水雲天若無其事,“該說的話都說了,阿逆照樣還是不懂,可彧兒,不說他也都明白。”
“可能查出彧兒身後的那個人是誰?”
“暫且不知。”水雲天搖了搖頭,“不得不說他警惕性極高,想跟蹤他很不容易。他的武功身法,是一個殺手教的。名師出高徒,彧兒的武功已經這般好了,你說他師父會是誰?”
“你是想說……榮亦非。”除了他還能是誰?林瀟頓悟。她尚在襁褓的時候榮亦非還抱過她,跟這位前輩四十多年的交情,怎麼會沒想到自己的義子的武功,竟是他教的。
“你真的相信彧兒能夠保護阿逆?”林瀟又問。
“但願我的決定是對的,倘若不是,我親自向若兒和崇燚兄謝罪便是。”
“你何時也學會賭博了?”
“早就會了,在若兒學會的時候。走了,今日是祭拜故去親人的日子。”
七月半,中元節。這是祭拜故去之人的日子,是日夜裡,火光漫天。
那特蘭大漠上燃起了熊熊火炬,鍾離珏和阿桑妲站在最前。嚴正工整的軍列當中,響起了沉重渾厚的輓歌。
軍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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