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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嶽銀瓶一路小跑的返回了新房,秦天德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剛想跟上去聽牆根,卻聽得一旁的暗處傳來了胡銓的聲音:“大人,那名叫做趙茜的女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擦,怎麼什麼地方都少不了你呢!
“胡師爺,這麼晚了你不去歇息,跑到這裡做什麼?”
胡銓邁步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來到秦天德身邊,饒有深意的看著秦天德說道:“大人,昨日胡某碰巧見過那名叫做趙茜的女子一面,感覺她的許多舉動似乎都在刻意隱藏著什麼,而你又不肯讓林宇洛將那日事情告知我等,時順更是一直沒有返回縣衙,所以胡某懷疑,此女的來歷恐怕大有講究。”
秦天德沒有接話,只是歪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胡銓,等待著下文。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早就對胡銓的脾氣有所瞭解,似乎胡銓這樣的人,說話總喜歡先說一半,然後觀察一下聽者的反應,然後再說出另一半。
果然,胡銓等了半天,看到秦天德沒有什麼反應,又接著說道:“胡某以為,大人如今應當是猜到了什麼,不知道胡某說的可對?”
這個胡銓當真是不好應付!秦天德有些頭大。正如胡銓所說,他現在的確是猜到了一些東西,但並不能肯定,甚至說透過今晚的洞房,他只是猜出了一種可能,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唉,只希望過幾日,完顏亮到訪淮陰,不會讓這傢伙再看出什麼來,否則恐怕真的就會有大麻煩了。
心中有些不安,秦天德不願再與胡銓對視,張著大嘴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有氣無力的說道:“胡師爺,本官累了,回去歇息了。你也早點歇息吧,別去做那種扒牆根偷聽的下作之事,與你的身份不符。”
看到秦天德大搖大擺的向著臥房方向走去,胡銓嘴角抽動了幾下,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神情,卻是直奔新房而去,來到窗外,貓著腰偷聽起來。
且說那嶽銀瓶,來到新房門前後,調整了一下情緒,伸手推開了房門,風風火火的走了進去。
趙茜臉上的淚水早已乾涸,只是妝扮有些花了。嶽銀瓶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穿戴好了被秦天德撕扯開的衣裳,正坐在床頭,瞧向房門方向,左手緊攥成拳,右手則抓著一根金釵。
“你這女子,怎的如此不知好歹!你可知道那狗官秦天德是什麼人,居然還要嫁給他?事到臨頭才反悔,如果不是我,你此刻恐怕已經被他侮辱了!”
“多謝這位姐姐相救。”看到嶽銀瓶來到自己身邊,趙茜連忙起身做了個萬福,緊接著就將目光投向了門口,“他呢?”
“放心好了,他不會再碰你了,不過你以後千萬不要招惹他。你知不知道,他是當今奸相秦檜的侄子,不通文墨,仗著秦檜的庇護,謀得了淮陰知縣之職,更是大膽包天,為了錢銀,連金人都敢襲殺。若是你再招惹他,到時候就算你是皇親國戚,在淮陰這個地方,也只能任由他宰割。”
“你說什麼?他是秦檜的侄兒?”趙茜難以置信的看著嶽銀瓶,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只是速度太快,以至於嶽銀瓶並沒有留意到。
“沒錯,在淮陰無人不知,你若是不信,隨便找個人一問便知了。”嶽銀瓶點了點頭,目光轉移到趙茜攥成拳狀的左手之上,“對了,你是什麼人,剛剛我聽狗官說,你是想逃回宋境的我大宋子民,你還有什麼親戚麼?明日我可以勸服狗官,將你送出縣衙,再給你一些銀兩,讓你去投奔親戚。”
趙茜聞言,眼珠轉了一圈,再次詫異的向嶽銀瓶,耳朵輕輕的抖動了幾下後,突然鬆開了右手緊抓的金釵:“多謝姐姐好意,只是小妹如今已經跟官人拜了天地,也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倒是姐姐是何許人,為何口口聲聲辱罵我家官人為‘狗官’,而官人他卻對姐姐如此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