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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嚴肅地說道:“這段時間外面風聲緊,你們誰也別出門。萬一父親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也不要驚慌。善堂,你要挑起家裡的擔子,照顧好妹妹和全家人。”
“父親,您怎麼了?”善堂問。
“到底出了什麼事?爸爸。”善珍又問。
“現在還不好說,以後慢慢告訴你們。你們先回屋裡,父親還有重要事情要做。”
等善堂、善珍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們從視窗看見,虞祐庭從書架、抽屜和櫥櫃裡取出一沓沓的書信、檔案,丟進火盆。火光將父親恐懼、慌亂的身影映在窗前。
就在這天晚上,十幾個黑影飛簷走壁,躥入虞家大院。虞祐庭正襟危坐,似乎早有準備。家丁們正要抵抗,烏黑的槍筒已頂住了虞祐庭的太陽穴。
“不許動!”持槍的蒙面人低聲說。
“都別動!”虞祐庭說,“我虞某一人做事一人當,跟你們走就是了!”
而進門的黑影並未傷人,他們既不偷,也不搶,還抬來一副滑竿。虞祐庭整整衣冠,慢慢坐上去。一行人抬起滑竿,旋風似的消失在黑暗中。所有這些,眾人都看在眼裡,卻無可奈何。
卻說這一行人抬著滑竿直奔鎮公所。此時正是晚上*點鐘,鎮公所還亮著燈。他們破門而入,門口留下幾個持槍的黑衣人把守。
開門的正是所長張曉鵬,一見這陣勢,便舉起雙手。而辦公室裡的另一位幹事抓起電話就開始撥號,但電話線早已被剪斷。混亂中,有人吹響了號角。號聲一響,街上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防護隊員們紛紛趕到。
“阿彌陀佛,讓開讓開!”虞祐庭坐在滑竿裡衝他們說道。
防護隊員一看是虞鎮長已被人劫持,脖子上架著刀槍,只好放下武器,眼睜睜看著這夥強盜為所欲為。而他們並不傷人,只是搜繳了鎮公所裡的全部槍支,並劫持著虞祐庭趕往碼頭,乘著夜色登船離去。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九章·斗轉星移(3)
第二天,街上議論紛紛,說那夥人白天就來到煙村,一個個吃煙給煙錢,吃茶給茶錢,對老百姓秋毫無犯,完全不像是強盜、棒老二之流,連跟人說話也和和氣氣的。這究竟是些什麼人?沒有人說得清楚。直到幾天以後,虞祐庭平安歸來,對這件事依然諱莫如深。
但無論如何,1949年冬天,鎮公所的槍支被洗劫一空。而這一切,只是歷史舞臺上一場小小的序幕。
大幕徐徐拉開,誰承想,虞祐庭本人竟成了最先出場的悲劇人物。
時光順流直下,正艾還在江上跑船;不管是木帆船、柏木船或大小輪船,只要船一開動,江水流動,他就忘記了時間,忘卻了生活中的種種煩惱,與天地江水連線起來。江水就這樣流過一個個碼頭、一座座村鎮,流經一朝又一代,正艾始終站在船頭。忽一日,又見那隻明晃晃的大輪船從童年駛來,載著一船燈火,一船夢幻,停泊在小狐灘;七歲的善珍牽著父親的手翩翩走來;蝴蝶翩翩飛來,落到近前,已變得陌生而虛幻……青山一枯一榮,年年柳色,趕不上城頭旌旗變幻:從夢魘般的新月旗,到晃眼刺心的太陽旗、日本軍旗;從*滿地紅,到漫山遍野的赤旗、映山紅……然後就是狂風暴雨,吹襲著一盤散沙,殘兵敗將擁入城鎮;街頭、客棧、飯店、茶館,隨處可見黃軍服、灰布衫,盒子槍、卡賓槍,連同許多傷兵、童子軍,可惜他們所到之處,總是不太平。茶館裡又大打出手,一個傷兵一聲慘叫,從樓頂墜落,而這一次,和他一同落地的,還有那面*……而一切的一切,從江上看,好比潮漲潮落,春秋輪迴。天變地變,正艾仍站在船頭,唱他的船歌——
什麼紅來紅上天?什麼紅在田中間?
什麼紅在屋團轉?什麼紅在姣面前?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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