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報紙順勢落在了我的腳邊,頭條上清晰的照片在眼前無限放大,沒有背景,照片裡的兩個人極盡全力的吻著。
那張報紙輕輕地跌落在地上,輕得沒發出聲響,卻足以震得我的世界頃刻天崩地裂。
“陳香……那個……是不是你……”如濤的聲音顫抖。
“對不起……我不是自願的……如濤……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我好怕……”我坐在地上抱住如濤的雙腿,眼淚不停地順著臉頰滑下,它們冷冰冰地流進脖子裡,像十二月的冰雨。
如濤緩緩地蹲了下來,雙膝跪地,他的影像在眼前模糊不清。我撲上前倒在他的懷裡,哪怕他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像。
誰知如濤竟抱緊了我,他胸膛的炙熱要把我融化,他清澈響亮的聲音在我的腦袋上方傳來,裡面有毋庸置疑的信任:“陳香,你不要怕。我相信你,相信你是被迫的……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沒能保護好你,我該死,你受了委屈我竟都沒有發覺……陳香,我們回家好不好?”
沒有責備,沒有懷疑,唯有關心。我心裡的重擔被他卸下,他就是我寬宏大量的如濤,心裡眼裡只有我的如濤,一心一意考慮著我的感受的如濤,信任著我的如濤,我愛的如濤。
我捂著嘴巴哭得昏天黑地,點頭如搗蒜地回應他。
迄今為止坐在大街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確是我最落魄的時候,不賴的是如濤還在身邊,再後來回想,我覺得那個場景應該是我最落魄亦最溫暖的時刻。最落魄和最溫暖,它們交織著,編排出我年少時最純澈的愛戀。
風斷斷續續地吹著,街上的行人時不時投來異樣的目光,有人駐足看了半晌後離去,也有人匆匆趕路,事不關己的迅速離開。
有人總說,人總是在最落魄的時候最容易看清世態炎涼。我在最落魄亦最溫暖時同樣看到了一張張陌生猙獰的嘴角下極力隱藏著的恥笑和赤裸裸的嘲諷。沒有同情,沒有可憐。
我在一張張匆匆而過的臉孔裡感到疲憊,好希望自己能回到孩提時期,能在某個溫暖的懷抱裡哭,哭著哭著哭累了就能毫無擔憂的安穩睡著。
“陳香……陳香……你醒醒……你怎麼了……”如濤急呼我的名字。
我好累好睏,好像終於透過八百米長跑考試,卸下了心裡的重任,疲倦的只想好好睡一覺。
作者有話要說: 不瞞各位,我都是用手機碼字的,所以如果有錯別字,還請各位指出,我一定糾正。還望海涵!
☆、13依舊情相與
今年的上海格外寒冷,或許對於中國每個人來講今年都會是個註定不平靜的一年,日本鬼子的槍聲在東北打響,又會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空氣中到處流竄著不安的冷流,不少人的心都如同寒潮席捲的上海,冰冷異常。
我在寒冷的冬季來臨時感冒了,在醫院裡住了兩天。
兩天來,我在輸液完以後常常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前發呆,窗戶對著醫院的北部的花園,那裡種著和學院裡一模一樣的玉蘭花,一棵棵碩壯的參天大樹拔地而起,萬里無雲的藍天做背景,一朵朵潔白的玉蘭花在枝上開得絢爛,方圓數十里都能聞得到迎面飄揚的花香。
碧空如洗,本是能一掃陰霾的極好天氣,結果卻差強人意,醫院裡沉悶凝重的氛圍讓每一個過路的人都行色匆匆,陽光再烈也不能融化人們心頭的冰冷。藍天在此時顯露出特別空蕩浩瀚的寂寞。
閉上眼睛,如濤溫和的話語在耳畔纏繞不絕。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以顧氏的勢力,如果你跟顧卓遠真的有什麼,他們怎麼會讓報紙曝光出來?”
“我之前就看出顧卓遠對你有不軌的目的,他們會讓報紙刊登出這則訊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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