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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馮印手中,他也不能掉以輕心。柳從之心念電轉,心中殺意正昂,就聽薛寅低聲道:“這種敗類,殺了吧。”
薛寅眼睛也不轉地盯著那群人,北化也算邊境,他常年在北化,也不是沒碰上過月國劫匪入境劫掠,有時事發突然,等官兵趕到早已是十室九空,景象奇慘無比,見這群人滿腦子想著燒殺劫掠,登時憶起新仇舊恨,第一個念頭也就是……殺。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兩人的想法還真的一致。
只是眼下他們就兩人,而且是兩個病秧子,對上的是三十來個精壯的好手,要直接衝上去把人全部幹掉什麼的……還真不太實際,薛寅確實習過武,但他也絕非什麼能以一敵三十的好手,這等好手都是傳說中的武林高人,不會輕易在人前現身的。至於柳從之……薛寅瞧一眼柳從之蒼白的臉色,柳從之身手勝過他,若是全盛時期,不知如何,但如今這麼個快要病入膏肓的樣子顯然是不成的,但難道要讓他們放過這隊月國人,任由其前去燒殺搶掠?當然不成,殺是要殺的,但需要一些技巧。
薛寅先和柳從之往後退了一段,開始正經商議怎麼下手。這個吧……月黑風高殺人夜,兩人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主兒,商議起這等事來著實默契十足,嘀嘀咕咕一番,很快定計。正打算行動,薛寅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了一句:“你會講月國話?”
柳從之道:“稍微學過一些,我常年在邊關,經常和月國人打交道,需要用到。”
薛寅真心求教:“你還有什麼不會的?”這麼走了一路,他算是對柳從之服氣了,文武雙全也就罷了,但做飯他會,變裝他會,連月國話他都會,姓柳的究竟有什麼不會的麼?如此之人……還真難怪柳從之此人能成一代傳奇。
柳從之微笑:“三百六十行,我不會的事情可是數也數不完。許多東西不過略通而已。”
薛寅看他這副溫溫和和一點不矜驕的樣子,一時無言,慢吞吞打個呵欠。他算是明白了,柳從之身上,一切皆有可能,再是發生什麼,也不稀奇。柳從之此人……上輩子定然倒黴得要死,這輩子才會佔這麼多好處。
這輩子就倒黴得要死,約莫要等下輩子重新投胎才能轉運的薛寅回過頭打算料理紮寨的一群人,歇息了一會兒,風勢還沒停,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勢頭,這群人於是止了等風停後繼續趕路的念頭,打算就地休息一夜,天亮趕路。此行正合薛寅二人的意,小薛王爺心忖這群月國人著實上道,不等他使手段,已經自己準備好往坑裡跳了,當即一言不發,小心尾隨跟上,手裡扣住自己隨身的匕首,嘴唇微抿,心中殺氣已翻騰。
柳從之不和他同路,兩人分路從兩個方向包抄。薛寅手持匕首,神情專注,渾身已經繃緊,整個人如同一把即將出竅的劍,周身隱約可見鋒利。柳從之卻與他截然相反。柳從之平時周身氣勢極強,可謂不怒自威,他生得太好,唯有氣勢足夠,才能壓住人。可如今柳從之把自己畫得毫不起眼,平時周身的氣勢也隨之一斂,消失無蹤。他懷殺意而去,周身卻一點殺意,甚至一點氣息也沒有,伏在黑暗中,無聲無息。
甚至他看人的目光也很平和,那是平和的……看死人的眼神。
他的唇角甚至微微帶笑。
戰場數年,無數鮮血洗練過,生死廝殺都已是常事,正應是常事,所以不需緊張,不需殺意外露,不需有一絲一毫的動容……不就是你死我活麼?人生常態,何須動容?
月過中天,這批月國人留下三人守夜,接著各自睡去。看得出急行軍之下,三名守夜計程車兵也是疲倦,個個呵欠連天。這半夜守夜確實是無聊,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人站起來走到旁邊僻靜處,打算小便。
他才堪堪找到合適的地方,忽然後頸一痛,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