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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一頁情書而已。我想告訴他,如果他有幸看見了那封情書,那他就當是看見一個孤獨的老女人在半夜思春時的嚎叫就可以了,並不用往心裡去。重要的是,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我曾經有沒有喜歡他,現在還喜不喜歡他。也就是說,我不敢保證我的那坨肉慾裡面摻進了□沒有。
那天晚上,我猶豫半天,沒想好怎麼答覆。但我還是如約去了學校門口,順便還戴上MP3,聽Linkin Park撕心裂肺狂吼《in the end》。
我在校外的門口等了四個小時。我覺得Linkin Park唱了四個小時,他們喉嚨也該啞了。烤串的新疆大叔都撤攤了,學校的情侶也陸續出去打野戰了,我也沒等到他。盛夏的深夜,試驗田裡傳來青蛙不耐煩的呱呱叫聲。薄霧籠罩,天上連顆星星也沒看見。我穿著一身淺綠色的單薄連衣裙,踩著一雙白色的高跟涼鞋,在涼風中有些瑟瑟發抖。每次我想要扭頭走了,我總會隱隱覺得身後有了腳步聲,於是我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直到學校宿舍鎖門時間的臨近,我才徹底地感受到,很多人很多事情是等不來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傷害。我覺得這是對我的最高羞辱,我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一個月後我接到他電話,還沒等他利索說完一句話,我就說:你去死吧。然後重重掛了電話。
自此,這段回憶被我封箱打包,沉入谷底。其實回過頭來想,我只不過是生氣他放我鴿子,還沒有到辜負我感情的地步。而且這場暗戀究竟是不是真的也不好說,因為我還暗戀過無數個帥哥,這些暗戀裡面,王軒逸並不是一個特殊的案例。周林林知道我曾暗戀過方予可後,還特地在方予可前許諾,她可以出借方予可的腹肌不限次數地讓我的狼爪撫摸。大家相互能開玩笑地說這些的時候,我對方予可早已沒有所謂的男女感情了。所以我現在能這麼泰然地和王軒逸重逢,泰然地和他搭訕,泰然地和他交談,說明我早忘記了那人生中的小插曲。
人生中受的傷害那麼多,多一件少一件又何妨。人本來就是要越活越豁達的。
這麼多的片段看似很長,回憶起來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那些影像如同被風翻動的書頁,迅速又清楚地在我腦中過了一遭。眼前的王軒逸仍然摩挲著那隻玻璃杯,Kelly望向他,而林大人望向我。
我舔了舔嘴唇,乾笑道:那也是我目前人生中的最後一支舞了。
林大人看向我的眼神更加飄渺。
我又補充道:因為那次我跳得狀況百出,差點把王總,呃,軒逸的鞋給踩爛了。印象實在不好,所以索性再也不跳舞了,連現在流行的肚皮舞都沒去學。
我說得相當誠懇,彷佛那天我真的如同一個慌張不安地旋轉的小女孩一樣。事實上,那天我跳得很好。我爸和我媽曾經去過蘇聯,帶回來的財富之一就是交誼舞。我有幸在很小的時候學會,隨著音樂擺動身體是我的本能。
我記得那天,跳到最後,全場只剩下我和王軒逸。大家都在舞池旁邊靜靜看著我們如何地忘記周圍的環境,如何的心隨舞動。也許,那天晚上他赴約了,我便會接受他,然後發現自己確實也是喜歡著他。
王軒逸抿了口清水,對著林大人說:那天妖子的表現很好,像一隻小天鵝。
要不是今天晚上我們沒喝酒,我都以為王軒逸喝醉了酒。這話說得太曖昧,連我自己都懷疑我是不是記憶錯位,我和他之間是不是真的發生過一些綠了芭蕉紅了櫻桃的風花雪月……
但他又轉瞬笑道:不過當初她罵人很厲害,現在應該收斂很多了吧。Roger你要小心她的毒舌。她曾經被我們全校稱為毒舌婦之王。
林大人笑了笑,轉過來對我一臉春風和煦,楊柳佛面的溫暖模樣:妖子刀子嘴豆腐心,相處久了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