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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我們兄弟十七個怎麼用也沒有用完,這次您怎麼又給了。公子,我跟著您辦事,可不是為著您的銀子,我‘牛三眼,雖然不是個什麼東西,但這麼多年來,我跟著樑上人梁大哥走南闖北,胳膊上站鷹,大腿上跑馬,也是條響噹噹的漢子,公子,您別看梁大哥叫我跟著您,錯非是您,要是換了個人,我’牛三眼’可也沒有這麼聽話,我梁大哥常說天下英雄,除了公子您之外,就再沒有別的人了,我先還不信,可是現在——嘿,我可信了,就憑您這種氣派——”仇恕微微一笑,截斷了這草莽好漢“牛三眼”的絮絮之言,笑道:“這個自然我也清楚,只是這點銀子,你還是拿去的好,你雖不要,但你手下的兄弟可要銀子使呀調終於將銀票塞在他手裡。又道:“我也想到那‘曾氏家詞’去看看,順便我還要找人帶個信,通知你那梁大哥和龍氏三兄弟一聲,叫他們十天之內,都趕到杭州去。”
那“牛三眼”胸膛一挺,道:“現在已出了城了,曾氏家詞,就在前面不遠。”又喝道,“喂,小毛臬,你把鞭子重打兩下,讓馬跑得快一點。”
回首笑道:“公子,我管這趕車的叫小毛臬,您看這花名取得可好,嘿嘿,您瞧這小毛臬鞭子揮得多響,打在馬身上,可傷不了馬的一根毛,只怕那大毛臬還沒有這一手哩。”
仇恕“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只聽那趕車的精神越發抖擻,“吧吧”連聲,將手中的皮鞭揮得山響,車馬果然走得更快了。
那“牛三眼”跨在車轅上,挺著胸膛,迎著撲面而來的春風,也像是非常得意,此刻他身上穿的雖仍是一身買賣人的打扮,但在他身上,卻從頭到腳再也看不出半分買賣人的樣子來了。
趕車的手中皮鞭再次一揚,口中“得兒”吆喝一聲,車馬便倏然停了下來。“牛三眼”刷地跳到地上,開啟車門,一面聳鼻道:“好香,好香。這班小子想必不知從哪裡又弄了條野狗來,公子,您吃過狗肉沒有?喝,那可真香,不信您聞聞,我那幾個寶貝弟兄,又在那裡燉起狗肉來了,小毛臬,你停了車也來吃兩碗。”
仇恕微微一笑,心中卻自感慨:“屠狗之輩,雖是草莽小人,卻每多沒奢遮的義氣漢子,那些錦衣玉食的朋友,哼”——舉目四望,只見四下青蔥一片,寂靜無人,就連地上都長滿了荒草,幾株殘楊敗柳之後,牆字隱現,想必就是那“曾氏家詞”了。
春日郊外的空氣裡,自然是無比的清新,在這清新的空氣裡,卻果真傳來一陣陣濃郁的香氣,仇恕微笑一下,道:“我常聽說百畜之中,狗肉最香,是以叫做香肉,但卻始終未曾吃過,今日我倒想嚐嚐這名滿天下的異味哩。”
“牛三眼”哈哈一笑,道:“公子,不是小的胡說亂道,您一吃了之後,管保連雞鴨魚肉都不要吃了。那味道——嘿,噴噴!可真教人連說都說不出來。”
這詞堂的土牆,灰土早已頹敗,那扇原來是朱漆的大門,此刻也因歲月的消失而變成土黃之色,門上的銅環,也鏽得發黑了。
一走到門口,“牛三眼”就興高采烈地喝道:“嗨!你們別盡顧著吃狗肉呀,快出來看看,看是誰來了。”
仇恕一笑,哪知祠堂之內,卻仍然寂無人聲,“牛三眼”皺眉低聲罵道:“這些狗頭,吃狗肉吃昏了呀調一腳跨了進去,只見這詞堂的正堂上,升著一堆柴火,火上高高地架著三根木棍,棍上吊下一隻銅鍋,鍋裡熱氣騰騰,濃郁的香氣,也就是從鍋裡冒出來的。但是柴火的兩側,坐著的卻不是他意料中的人,而是兩個乾瘦的老者,鬍鬚都已全白,四隻眼睛,瞬也不瞬地望著那隻煮著狗肉的鍋子,一人手裡拿著一個足可裝下三斤花雕的酒胡蘆,卻連望也不望這大聲吆喝著進來的”牛三眼”一眼。
“牛三眼”一望之下,不禁愕得呆站在地上,張開來的嘴巴,也吶吶他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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