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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答應。太后與他閒聊了片刻,正想屏退內侍宮女,與九郎再單獨細談。一名內侍邁著小步趕來,在珠簾外道:“啟稟太后,聖上駕臨寶慈宮。”
潘太后雙眉微微一蹙,領著九郎回到美人榻前,道:“官家倒是來得迅速。”
“臣本來也打算稍後便去拜見官家的,想是爹爹聽說臣回宮的訊息,便來了這裡。”九郎望向外面。潘太后持著九郎的手輕輕拍了拍,“你放心,這裡是寶慈宮,他為難不了你。”
說話間,屋外腳步聲起,兩側宮娥內侍都依次跪拜。穿著硃色常服的官家緩緩走來,遠遠望去,倒是與九郎的臉型輪廓頗為相似,但近看才覺官家兩頰已有消瘦之態,眼窩也顯得深陷下去。自官家身上散發出的氣度和九郎亦完全不同,官家眼鋒更厲,掃視之下便如青鋒出鞘,寒光凜凜。
“臣向娘娘問安。”官家拱手作禮,姿態端正,讓人無可挑剔。潘太后頷首,九郎又上前向官家行禮問安,官家看他一眼,緩緩道:“這次去鹿邑為你嬢嬢祈福打醮,倒是用了將近一月的時間。”
九郎聽出官家言語中的嘲諷之意,但也早就預料在心,因恭敬答道:“打醮一共七日,加上之前還要齋戒沐浴,便已是十日了。另外……在路上發生了一些事情,臣也已寫在信中派人送回汴梁,不知爹爹是否收到?”
官家斜睨於他,頷首道:“自是收到了。但我卻不知,你先前說是見嬢嬢身體總是有恙,便懷著赤誠之心要去太清宮祈福打醮,又怎會半途去了亳州?”
九郎低首道:“臣一直記得上次的丹參案尚未查出真相,而其中主犯田進德老家便在亳州,因想著是否能探查出一些訊息,便遣了兩個護衛往亳州一趟,不料正遇上那些官軍假扮成強盜要殺害田進德家人滅口。”
官家冷笑幾聲,負手道:“九哥,丹參案件朕並未交予你去辦,你又無大理寺或是刑部的官職,倒是對這些官場上的事情很是熱衷。平日裡看你似乎雲淡風輕,這一次倒是讓我刮目相看。說是去替太后盡孝祈福,結果卻險些將亳州官場掀翻,我卻不知你到底是懷著何等心機?”
他話鋒犀利,九郎心中一沉,也知曉官家怒從何來。祝勤本是官家想要用來打擊潘家勢力的一枚棋子,卻被潘文葆反將一軍,迫使官家無奈之下將祝勤降職至亳州副指揮使。當今朝中願與潘黨對立的官員本就不多,難得祝勤身為潘文葆下屬卻又不跟他同心,官家本已安排好一切,就等著祝勤說出證據好藉機懲治潘黨。結果功虧一簣不說,還被潘黨眾臣半脅迫著發出貶斥祝勤的詔書,實是丟盡顏面。
近來官家大力推行變法,明裡暗裡都在培植更多的官員與潘黨抗衡。如果祝勤太太平平的,說不定也能被再次啟用,誰知祝勤卻因參與謀奪丹參案而死在了亳州,查案之人竟是九郎,這一切怎不叫官家窩火?
此時官家看著九郎的目光已越發寒冷,九郎緊抿著唇,撩起長袍下襬,緩緩跪在他面前,道:“請爹爹息怒,臣並不是有心要與爹爹作對,只是遇到了那些官兵,才查出了祝勤這個幕後之人……”
官家冷哼一聲不予回答,潘太后屏退眾內侍宮女,撫著美人榻側的扶手,慢慢道:“官家,九哥這番出去為的都是老身病體能儘快康復。他車馬勞頓了將近一月才趕回汴梁,著實辛苦。關於那亳州官軍勾結江湖中人的事情,本就是他們罪大惡極咎由自取!你怎好懷著不滿,才見面便連連質問九哥?”
官家聞言轉過身,朝著太后揖了一下,沉聲道:“臣並未說九哥出去不是為了娘娘,但他剛才也承認半途派人前去查探什麼田進德的家人訊息。依照規矩,他尚未出閣開府,身上又無實職,做這些事情都是違例。臣知道娘娘素來疼惜九哥,但他既然身為我趙家皇子,就也該恪守本分,不能隨意妄為。如開了此例,往後其他皇子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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