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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纖長的睫毛在空中無助地扇動,有些天真又有些迷茫「長得倒是好看,性格也頗為溫和。」
「所以姑娘喜歡嗎?」綠腰堅持問道。
「按理,我該是喜歡的。」路杳杳慢吞吞地說著,「可我心中有太多事情了。」
她嘆氣「我感覺他並不是一個好掌控的人,哪怕他給我一種人畜無害的模樣。」
「姑娘可以試著去了解他,若是真的不喜歡,依著相爺對您的寵愛,一定會幫您解開這段關係的。」綠腰年紀比路杳杳大五歲,是她母親親自挑選放在她身邊的,性格沉穩而溫柔。
「我們路家的姑娘不論如何都是萬人求娶的。」她笑說著。
路杳杳睜大眼睛,突然捂著嘴巴,小聲說道「爹和你說的?」
綠腰失笑「哪需要相爺說,姑娘對相爺偏見太重了,可姑娘平心而論,相爺可有虧待過一點您。」
「姑娘真的覺得白家二房真的是好端端被御史參了才落到這樣的下場的?」
路杳杳張了張口。
「汝陽公主在府中閉門不出,真的是為仙逝的駙馬祈福?」
綠腰溫和地看著她「姑娘您其實是知道的,對白家如此是因為白家六姑娘咒你,汝陽公主如此,是汝陽公主當眾下您面子。」
「那是相爺不高興了,他覺得您委屈了。」
「相爺確實強勢,從不顧及您的想法,可他如今只剩下您這麼一個獨女,在他眼中您柔弱又脆弱,是他最寵愛的小女兒,自然想要為您做好一切的事情。」
路杳杳沉默著,抬眉,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那他為何不去找哥哥,我去求他,他都不願見我。」
「母親死的時候,為何不去別院見她最後一面。」
綠腰啞聲,最後沙啞著說道「想必當時相爺也有難處。」
「去抄他恩師袁相的難處?是打壓白家晉升政事堂的難處?還是真的想娶汝陽公主?」
綠腰沉默。
若說路家夫人的死是父女兩人第一道裂縫,那路家大郎君路遠道的死亡或者說是失蹤,是橫亙在路家父女心中難以跨越的傷口。
主僕兩人十幾年的感情,此刻再多的情誼都在無法挽回的往事中陷入死寂。
「不過你說得對。」路杳杳低著頭,手指輕輕地捏著指骨,「我該去了解一下太子,也許真的還不錯呢。」
「要是做了皇后,搞不好能更快地找到哥哥呢。」她眯著眼,振振有詞。
綠腰失笑。
「不過,寢衣還是先拿過來吧。」路杳杳話鋒一轉,「我就看看,我不穿。」
強詞奪理的小模樣。
「自然都聽娘娘的。」綠腰起身去取新寢衣。
不過寢衣沒派上用場,因為太子晚上被聖人叫走了。
路杳杳暗自鬆了一口氣,興致勃勃地吃完飯,開始和綠腰紅玉挑選三日後馬球賽的衣服。
雖然她球技倒數第一,但衣服一定要穿成正數第一!
很快,她就挑中了一款金絲尖瓣団窠對鴛鴦的緋紅錦,眼睛一亮「做成下袖緊口的寬鬆,腰間束收位置要高,折面不需要太多。」
尚服局的章衣女官奮筆疾書地記下。
三日後,溫歸遠見到盈盈而來的路杳杳,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花團錦簇中,迤邐而來的少女。
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聽說今日的金冠是聖人私庫中的呢。」路杳杳笑眯眯地靠近他,暗示著。
原本淡雅的梅花香變成了淺淡的蓮花香,混著夏日微醺的風,令人沉迷。
溫歸遠原本刻意避開幾日,才沉寂下來的心緒,只在這幾個呼吸起伏中,在這聲柔媚的嗓音中頓時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