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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拿起剪刀開始剪他的衣服。剪刀從頭頸開始剪起,越往下,世榮心頭涼意越盛。按說他征服西疆時候也沒少受傷,也曾被隨軍郎中剪掉衣服治傷,可為什麼眼下這情況如此怪異,他渾身充滿羞恥感呢。彷彿這惡毒鬼在有意羞辱於他。
姜鏘一邊剪衣服,一邊找傷口,心中萬分希望傷口只是表皮傷,沒有傷及內臟。她到底不是醫生,並不懂得開腸剖肚。剪開才驚訝地發現這太子身上不知捱了多少刀,揭開一片衣服,下面必有一個傷口。這麼多傷口在流血,到現在還沒流乾,這人命大。但所謂擒賊先擒王,傷口眾多,姜鏘得找到最嚴重的傷口先處理。此刻,小小的儲藏室裡已瀰漫了血腥氣,眼前又是如此的血腥,姜鏘覺得頭開始發暈,喉嚨一陣一陣地乾嘔。
終於,讓她找到最大的出血點,在肚臍下方兩寸左右有一很深的傷口,傷口一直往下,往下……姜鏘雖然活了那麼多年,可再往下剪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然而更大的不自在等著她,傷口一直延伸到她最不想看見的方位。想正確縫合傷口並保證不感染,姜鏘悲哀地想到,她必須做一件現代醫學上稱做“備皮”的極端尷尬事。
世榮正覺得下身涼颼颼時,他一直緊張盯著姜鏘的眼睛發現這惡毒鬼臉上的一絲笑意。惡毒鬼笑什麼?世榮一想便知,羞恥得差點暈過去,可愣是不暈,他若有力氣,此刻最想打爆自己的頭,讓自己暈過去。可他沒暈過去,卻看到惡毒鬼衝著他做鬼臉,世榮隱隱覺得有什麼可能比死更難受的事即將發生。
幸好,姜鏘再暈還是懂得主次,她決定先清洗縫合主要傷口再處理尷尬部位。她撕掉棉布中衣,這兒擦拭一下,那兒捆綁一下,然後沾了酒精給傷口消毒。酒精刺激,世榮痛得又一聲悶喊,可他怕外面搜尋他的人聽到,只好剋制。刺激後的世榮稍微清醒了一些,見燈光下的惡毒鬼此刻滿臉是汗,眼神認真專注,倒像是個幹正事的,只是不斷乾嘔,滿臉痛苦。世榮不由自主說了句“辛苦”。
姜鏘沒搭理世榮,專注地處理完畢最大的傷口,她拔出縫衣針,在燈火上燒得通紅算消毒,開始給世榮做傷口縫合。這是縫人肉啊,姜鏘的手都在發抖,好幾次都是針插不進去針頭歪了,還得哆哆嗦嗦重扎。她回憶著以前手被割傷時候醫生給她縫的針,似乎每縫一針要打個結。她有樣學樣,也這麼做。幾針縫下來,姜鏘才稍微進入狀態。縫歪,不是力氣不夠,而是膽氣不夠。她好好地縫出兩針漂亮的,忍不住得意地瞄一眼世榮,一看,發現這個悲催的太子這下是真的痛暈過去了,神志嚴重不清。姜鏘反而鬆了口氣,本來她就不懂,趕鴨子上下,還被兩隻大眼睛燈泡一樣地照著,壓力極大。好了,燈泡沒了,她有隱私了。
一邊縫,姜鏘發現,刀傷要是再深一些,就刺到內臟了,有些部位已經可以看見裡面的腸子。真是不幸中之大幸。只是,姜鏘心中很多疑問,為什麼傷口這麼大,血卻沒流光,這顯然不科學。
揮汗如雨地縫到尷尬部位,姜鏘看一眼依然昏迷的世榮,撥出一口緊張的氣,也好,神不知鬼不覺。她撿起旁邊鋒利的剔骨刀開始刮毛。
不想,世榮還是給刺激醒了,睜眼一看,再一調動感覺,只覺得這輩子所遇之無恥莫過於此,他猛喝一聲“無恥”,氣得又暈了過去。姜鏘木然地看世榮一眼,心說老孃很願意咩?No!老孃很願意救你咩?更No!那麼老孃這麼做又為什麼?崇高的人道主義!姜鏘字正腔圓地呸了自己一聲,心裡很清楚,她不過是做不到見死不救,以後落一輩子內疚。
幸好,此後太子世榮一直沒醒來過。姜鏘將所有稍微深的傷口都縫合好,感覺自己縫的是一隻破布袋。等頭暈目眩地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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