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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下,陳品端雙自含淚,表情激動,語聲硬噎的道:“英雄,我出了林子一路回思,起先想不透為什麼會贏了那黃前輩,直到出去了一段後才猛然醒悟,英雄,一定是你在暗中幫了我的大忙,你一再鼓勵我和他比試!而你是明明知道我非他之敵的,你又幾次點醒我不用害怕,告訴我天自助我……英雄,天是叫你來助我的啊……可恨我愚昧至一此,這明擺明顯著英雄你的大恩所賜,我卻直到一刻前方體會過來,其實,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向你表達我心中的感激……我母子這兩條命,俱乃英雄的德澤周全,都是英雄的仁義所賜啊……:”燕銳衣溫和的道:“就是為了這件事,你才又轉回來這裡等著謝我?”
連連點頭,陳品端嚥著聲道:“英堆,請賜告名諱,讓我回去為你立長生牌位,今世便無能報答,下輩子變牛變馬,我也會報償你的……”
燕鐵衣親身扶他起來,低沉的道:“朋友,我助你的原因是受了你一片孝心的感動,並非要你的什麼報答,像你這種天性純孝的小夥子,莫說我,就算稍有點血性的人,也都會助你一臂的,不要再這麼迂,好好回去侍奉你的老母吧,你母子今後能夠平安快活的過日子,也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了”拭拭淚,陳品端仍然沙沙啞啞的道:“英雄,你對我有這麼大的恩惠,卻不肯告訴我你是誰,這…叫我怎麼心安?”
燕鐵衣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管我是誰,老弟,我總是你的朋友,這不就行了?”
陳品端勉強點點頭,道:“英雄既是不說,我也不敢強求,我會記著英雄的模樣,託人畫副像,好生用煙火供著便是……!”
燕鐵衣哈哈一笑,道:“你簡直在開我的玩笑了,老弟,千萬用不著,你這樣一做,我反而更不舒服啦!你是往那個方向走的呀?”
嚥了口唾液,陳品端往前一指,道:“我家是在那個方向,順著這條路下去!”“哦”了一聲,燕鐵衣道:“那麼我們倒是順路了,你的坐騎呢?”
苦笑著,陳品端道:“不怕英雄見笑,如今我娘與我連吃飯都是非借貸典當,哪還有馬匹可資代步?”
燕鐵衣點點頭,道:“你家隔這裡有多遠?”
默默算了一下,陳品端吶吶的道:“大約,有三百多里路……”
燕鐵衣吁了口氣道:“這麼遠,你是怎麼來的?完全用兩條腿麼?”
陳品端不好意思的道:“我…,我身體很好,而且也走得很快……一天到黑,可以奔上七八十里路呢……”
燕鐵衣感慨的道:“了不起,了不起,真了不起,這一來回,可不有六七百里地。,光憑兩條腿趕路,真是夠受的了……你們兩個聽看啦?”
熊道元與崔厚德忙齊聲回道:“聽著了,的確難為這位朋友了……!”
燕鐵衣道:“此無他,“孝”子一個而已,孝悌忠信之道,你們兩個得好生琢磨,看看人家這樁例子!”·熊道元與崔厚德又急反應是,燕鐵衣一笑道:“你們兩個合乘一騎,讓出一匹馬來給這位老弟。”
陳品端慌忙道:“不,不用,英雄,我可以走路,我,我走貫了,沒關係的,我可以跟在你們馬後跑步。”
皺皺眉,燕鐵衣說道:“你太咯唆了,老弟,我可不喜歡與我意見相左的人!”
就在皺皺眉,就輕輕淡淡的幾句話,在陳品端來說,已經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威懾,一股隱約的壓迫力,人家並沒有發怒,他已有些不由自主的揣然恐懼了,面對著的燕釵衣,在他看來,竟恍同一座巍然聳立的森森山脈,那麼雄渾,那麼霸道,又那麼氣沉力稱,無可搖撼!,崔厚德早已讓出坐騎來了,他低聲催促道:“快上馬吧,我的小老哥!”
於是,陳品端連忙認鐙上鞍,四人三騎,便在夜色深濃中沿著道路不徐不緩蹈了下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