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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燒著炭火,暖烘烘的,替辛嬋驅散了許多從外頭帶來的寒氣。
「謝靈殊,」
辛嬋掀了簾子走進去,站在他的面前,「程掌門說,想讓我去正清派。」
謝靈殊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他懶懶地「嗯」了一聲,後腦枕著自己的一隻手臂,只是問她,「那小蟬是怎麼想的?你想去嗎?」
辛嬋其實也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如今許多雙眼睛都在盯著她,無論她走到哪裡,都逃脫不了這些人的目光注視。
她索性在他的軟榻邊坐下來,就只坐在地毯上,手裡的那串糖葫蘆還沒有被她吃完,她咬了一口,悶悶地說,「我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該去哪兒。」她的聲音裡藏著迷茫。
謝靈殊看著她的背影,縮在他的榻旁,看起來就那麼小小的一團,他的那雙眼睛裡光影越發溫柔,「正清門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仙宗,那位程掌門也是聲名赫赫,小蟬去他那兒住著,倒也是不錯的。」
「如今你的修為雖已比過許多人,但到底還是欠缺了一些,正清派的功法精純,也能助你好好提升內力,你在那兒住著,也好過在外頭一個人漂泊,至少不會有那麼多別有用心之人打擾到你。」
謝靈殊忽然直起身來,俯身靠過去時,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小蟬可要好好修煉,如此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辛嬋早在他靠過來,下巴抵在她肩上的時候就已經渾身僵硬了,何況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也噴灑在她的耳側。
她的臉頰莫名有些發燙,連忙往旁邊側了一下身體,躲開他。
「你能不能,能不能……」
她一緊張起來,說話也都說不清楚了。
「我怎麼了?」謝靈殊一手搭在軟榻的扶手上,含笑看她。
她鼓著臉頰,「不要這麼……」
謝靈殊挑眉,「什麼?」
「不要這麼隨便接近我,」辛嬋的臉已經泛紅,她的眼睫眨啊眨,像是有點生氣,又有些窘迫,「男女有別。」
辛嬋原有更過分的話想脫口而出,因為她仍記得他在禹州那一年裡去過明巷裡那座臨月樓的次數已經多到數不清,他總是在那裡看舞聽曲,時常喝得爛醉,還是辛嬋去將他扶回來的。
他早已是明巷裡出了名的風流公子,因著他那副驚艷動人的皮囊,有關於他的多少「風流韻事」都被人傳得有板有眼。
即便辛嬋清楚,他至多也不過是在那兒喝酒聽琴,看那些舞姬跳舞,到也沒有外頭傳得那麼過分多情。
但他很多時候也的確浪蕩輕佻,連說話也總是不好好說,專來逗她,戲耍她。
只有在看她面紅耳赤的樣子,他方肯罷休,然後笑出聲來。
但此刻,當她看著他那雙明淨漂亮的眼睛時,她又都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心有一瞬混亂,她也不同他說話了,轉身就跑。
謝靈殊看著晃動的珠簾後她跑遠的身影,彎起眼睛,笑得開懷。
可是笑著笑著,他卻又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腥甜湧上喉頭,胸口的伏靈印彷彿還要比這房內燃著的炭火還要灼人,他寬袖一揮,炭火盡滅,然後他整個人躺倒在軟榻上,喘息了半晌。
烏濃的發鋪散在圓枕上,他指腹擦去唇角溢位的鮮血,那雙眼睛裡神情飄忽,稍顯空洞蒼涼。
聽到她下樓去喚林豐的聲音,他閉上眼睛,認真地想要聽清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他該是如此留戀她的聲音。
「謝靈殊!」他忽然又聽見她在喚他。
伴隨著她踩著木製樓梯往上跑的腳步聲。
他忽然睜開雙眼,目光再一次落在那珠簾後。
「我忘記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