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41(第3/4 頁)
悄悄關注著他,越看越覺得,他好像變了個人。
的確,大家都說他變了,一個少年人,先歷喪父之痛,又獨挑重擔,年間幾經生死大難,若性情毫無變化,反而成了怪事,沒有人覺得他變了有什麼不對,再不著調的紈絝,經歷了這些也是會長大的。
卻只有她知道,他本就不是紈絝,她清楚他真實的面目,她總覺得他有哪裡真的不一樣了。
所以當那天,他向她遞來一包能要她性命的糖,她在傷心、委屈,甚至萌生出恨意之後,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他遞來那包糖時的神情,好像當真不知道這會要了她的命。
就像這段日子他看向她的每一個眼神,也是真的全然不認識她。
不認識她……
她默唸著這四個字,恍惚間,突然想起當年出征前夜,他來見她的最後一面。
那一夜,他看起來前所未有的心事重重,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卻只是留下那麼一句話:“若來日再見,你發現我與你相見不識,就當我們從未相識,不要再找我,也別再等我。”
彼時前線戰事吃緊,她以為他擔心自己無法活著回來,才說這樣的胡話。
可時隔年重新回想,聯想他回京之後對她的態度……若他擔心自己戰死沙場,那也應當是無法再與她相見,為何會有“相見不識”的說法?
那一晚,他想說又不能說的到底是什麼?
她開始胡思亂想,想起越來越多的往事。
想起他與她在汀蘭水榭談天說地之時,曾說自己經常做一個奇怪的夢,夢到自己在邊關的泥裡雨裡捱打,夢裡他爹像訓練死士一樣訓練他,讓他與玄策軍最強的戰士廝殺,當他被打倒,不能喊痛,得在最快的時間裡爬起來還手,否則頭頂的刀便真的會落下
() ……
他說可他又覺得,那個小少年只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卻並不是他,他能感覺到他的痛苦,也能感覺到他與他不同的性情和想法。
於是她突然有了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猜想——
倘若這世上真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以他的身份回到了京城,當那個人發現那枚被悉心藏起的衣字佩,比起裴雪青的裴,他更可能聯想到的是姜稚衣的衣,不是嗎?
思慮幾天幾夜之後,她焦躁難安地叩開了沈府的門,堅決地一定要見到他。
她想這個猜想如此荒誕,應當只是萬中有一的可能,期望著他今日可以像個負心漢一樣徹底地回絕她。
可是他沒有。
今日在沈府的一切,全都印證了她的猜想。
緩了許久,裴雪青抬起眼,望向西北的方向,哽咽著輕聲問:“他走的時候……疼嗎?()”
元策眉頭皺起,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攥握成拳,沒有作答。
≈ap;ldo;是≈ap;dash;≈ap;dash;什麼時候的事?是不是今年五月裡≈ap;hellip;≈ap;hellip;◎()『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元策目光一閃:“你……知道?”
裴雪青揹著身眨了眨眼,眼淚大顆大顆淌落。
她不知道,當時不知道,只是有天夜裡忽然心悸驚醒,無端落下淚來。後來邊關傳來訊息,說玄策軍那支主力軍大敗,幾乎全軍覆沒,所幸援軍及時趕到救回了少將軍,她以為她那一夜只是感應到了他的難過。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感應……”裴雪青出了會兒神,回過頭去,“就像他說,他很早就夢到過你,但他是不是其實在出徵前夜才知道你的存在?”
元策點了下頭。
裴雪青不再說話,好像想知道的已全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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