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36(第3/4 頁)
珠花鈿閃著瑩潤的光,一進門便像將這死氣沉沉的屋子染上了春色。
“聽說有人忙得沒空見我?”姜稚衣端著手坐在輪椅上一揚下巴,睨著書案那頭,明明坐著矮人一截,氣勢卻分毫不減。
元策目光在她身上一落過後,看向她身後的青松:“你都沒來與我通稟,我何時說過不見?”
姜稚衣一愣,一旁穀雨生氣地朝青松發話:“你怎麼回事,還假傳你家公子的令?”
青松冒著冷汗低著頭不敢說話,他只是覺著這樣下去大事不妙,公子好像真的要和郡主好上了,所以擅作主張……
“下去吧。”元策沒為難他。
青松鬆了口氣,忙不迭告罪退了出去。
姜稚衣本想再說幾句,想著半月未與阿策哥哥見面,不想在下人身上浪費時間,便讓穀雨快快推著輪椅送她上前。
元策:“腿還沒好,瞎折騰什麼?”
“你沒看我今日的信嗎?醫士說我可以下地了,別走太多路就行,我給你走兩步。”姜稚衣說著就要起身展示一番。
“不用,去那兒坐著我看。”元策朝穀雨使了個眼色。
姜稚衣被推去羅漢榻那頭,坐上榻脫去了鞋襪。
“半月沒見,第一面還是來看我的腳,我腳是比臉好看嗎?”姜稚衣嘟囔著把腳踢過去,“喏,看看看,看個夠!”
元策人往後一仰,一把抓住那隻直衝他面門的,白生生的腳,單膝屈地在榻邊,垂眼看了看已不見淤青之色的腳踝,拿拇指指腹輕按過她的關節筋骨,掀起眼皮,將這隻腳一把推了回去。
姜稚衣一聲低呼,不可思議地盯著他這粗暴的動作:“你之前可不是這樣對我的!”
元策撐膝起身:“因為現在已經好了。”
姜稚衣氣鼓鼓把腳遞給穀雨,讓她給自己穿上鞋襪,衝他冷哼:“那我還有別處受新傷了呢!”
元策眉梢一揚,道她要來上一句她的心剛剛受傷了,卻見她突然一攤手,遞來十根手指,每根指頭上都布了新的舊的血點,有的已結了暗色的痂,有的還殷紅著。
元策目光一頓:“做什麼去了?”
姜稚衣神神秘秘地一彎唇角,從袖中掏出一隻香囊:“給你做香囊去了呀!”
元策看向那隻玄色底繡金線虎紋的男式香囊,眼神一閃。
“本想在信裡跟你說我每日扎到了幾次手,想想說了便沒驚喜了,我是不是很能忍?”姜稚衣得意地笑著,笑完又嘆了口氣,心疼地吹了吹自己的指頭,“這繡活實在太難了,要不是為了你,我一輩子都不會碰的……”
元策擰眉看她:“我要香囊幹什麼?”
“這可不是一隻普通的香囊,我以前給你的那塊玉不是被你摔碎了嗎,碎了也不吉利了,不好再用了,最近動不了腿躺著無趣,我便動動手做樣新的信物給你。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樣也好,就當是三年後新的開始——”姜稚衣將香囊遞過來,催促他接過,“快收好了,這回不許弄壞了!”
元策垂下眼瞼,看著那隻香囊,還有那隻傷痕累累的手,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攥緊,冷不丁的,突然想起她今日那封信中最後一句問話——
你呢,開不開心?
如果一個人的喜怒哀樂都是偷來的,也許他的開心也是遲早要還回去的東西。
這些日子,當他拿起那些信,短暫地忘記兄長,卻又總會在放下信之後更長久的時間裡,一次又一次夢見兄長的臉。
耳邊清亮的女聲還在嘀嘀咕咕著——
“本來我也不知道繡什麼紋好,看到虎虎在我旁邊上躥下跳,我就繡了虎紋,你以後當了我的郡馬,也像虎虎一樣只圍著我轉就好了!”
“雖然這虎紋著實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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