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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呢?愛與恨,不該是單單靠一個死物記著的。
“思歸”,或許她該找個機會毀了它,在它還沒惹出什麼不該有的麻煩之前,而在那之前,她必須去
個地方,一個她早就想去、卻一直沒有勇氣去的地方,寧府;時隔六年,青畫不知道那兒已經破敗成了
什麼樣子,也許早就被人打了封條,也許早就換了新主人,也許早就被燒成了灰燼,來到朱墨的日子,
她無時無刻不想去看看,卻怎麼都鼓不起勇氣去面對那一片可能存在的斷壁殘垣,眼下,她不得不去面
對了。
不管是真的無心落水還是有心落水,想容落水的事情終究是告一段落,青畫現在要做的是查出當年
寧相滿門謀反罪名到底是怎麼回事,正巧墨軒給的出宮腰牌還沒交回去,她就趁著那天黃昏時分守備松
懈的時候出了宮,在外頭問街頭小販買了匹馬,沿著既熟悉又陌生的路策馬揚鞭,只半個時辰,丞相府
威武的大門就已經近在眼前,只是臨到門口,她又踟躕了。
門上並沒有打上封條,只是本來朱木雕刻花紋的威武大門已經被灰塵覆蓋,失去原本的顏色,門外
蕭條如寒冬,幾株鐵樹枯敗得只剩下幾根枝幹,葉子早就被風吹落,不知去了哪兒。
青畫聽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一下、兩下,都是帶了疼的,她怕,哪怕早就知道里面是死寂一片沒
有半點聲息,可是她還是怕推開門後不僅是滿目蕭索,還可能……是血跡斑斑。
末了,終於還是理智佔了上風,青畫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虛掩的大門,門上的灰塵掉落到手上,
有一點點的癢,她握緊了拳頭,把心一橫邁進了第一步:相府前院內雜草叢生,地上的青磚上已經長滿
了青苔,畫廊小聲已經斑駁得不成樣子,只有院子裡一棵青松依舊茂密如往昔,歲月獨獨沒有在它身上
留下痕跡。
樹下繫著一匹馬,青畫驚訝得邁不開腳步,這是一匹活生生的馬,韁繩就係在青松粗壯的枝幹上,
它正低著頭啃著樹下叢生的雜草,此時此刻,會有誰在相府裡面?她屏住呼吸,穿過破敗的院子,繞過
緊鎖的主屋,撩開已經半人高的野草慢慢到了後院,後院……居然長了蘆葦,她還記得原本後院倒確實
有個荷塘,只是這幾年沒人料理,大概是塘堤壞了,本來裝點門面的蘆葦就滋長成了一片蘆葦海,那蘆
葦比她的個子還高,隔著叢叢葦絮,她總算是見到了那個不速之客。
他靜靜站在那兒,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發呆,他的目光落在後院的一處偏僻角落裡,如秋天的落
葉一般澄淨。
青持!青畫呆呆站在原地,上輩子的寧錦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他只是個不錯的玩伴,她出門闖
江湖總愛拖著他,這塊木頭總是那麼的方便實用,打架了他頂上,闖禍了他背黑鍋,被爹爹罰了他陪著
跪……他總是習慣站在她身後,所以,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他;而這輩子做為青畫,她卻見了不
只一次,寧錦的墓陵、攝政王府的西院、還有寧府的廢墟,他出現在每一個微妙的地方,然後靜靜地站
在那兒發呆,他的目光如秋葉,像是隔著那些死物直接看到了成為青畫的她。
“誰?”青持倏地轉過了身。
青畫毫無防備,就這麼隔著層層的蘆葦對上了他的目光,一瞬間,她有幾分慌亂,她不知道該怎麼
解釋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寧府,怎麼解釋很多事情……
“青畫?”青持眼裡的戒備慢慢卸了,他詫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