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我還記得,那是個無風的夜晚,蒼白的沙丘在視野中起起伏伏彷彿是一片冰凍的海洋。我毫無目的卻仍然一步步向前行進,就像那就是我的宿命。漸漸地我的夢境開始湧現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裡:每一塊沙礫埋沒的巨石在我眼裡都變成了史前雄偉建築中那無盡的房間和長廊裡的一部分,而在那牆上刻滿了曲線符號和象形文字。在多年來的夢境裡,身為一個被偉大種族囚禁的精神一樣的存在,我早已經熟識了這些符號。
有幾次,我甚至幻想我看到了那些無所不知的錐形夢魘四處蠕動著,進行著日常的活動。我開始害怕向下看到自己的身體,唯恐發現我不過也是它們的一員。然而,在這期間,我卻又能清晰地看見那廣袤的沙漠和被沙礫掩埋的巨石。巨大的房間和走廊與荒蕪的沙漠兩種景象重疊在我的眼前;那如同燃燒著的邪惡月亮彷彿就是房間裡發光的球形水晶燈具;那無邊無際的沙漠荒野同時又顯現出大圓窗外搖曳著的蕨類叢林般的光景。我行走在這現實和那夢境之間。
不知道我走了多久或多遠,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朝著哪個方向。我只記得我曾走過一堆石頭,那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堆石頭,顯然它們才被狂風揭露出來不久,但那絕對是我到現在為止見過的最大的一堆石頭。那兒給我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因為就是在那裡,神話般的亙古景象突然在我眼前消失褪色,只留下無際的沙漠、邪惡的月亮以及無可想象的過去殘留下的破敗遺蹟。
我停下了腳步,將手電筒的光亮投向這堆倒塌的石塊。覆蓋在廢墟上的沙丘早已被吹走,只留下一個低矮不規則的巨石圓堆,和一些四十英尺寬,二到八英尺高的碎塊。
在一開始,我就意識到那一堆石頭對我們的考古工作有著空前重要的意義。這不僅僅是因為它們的數目之多是其他發掘地無法企及的之外,一些花紋風化後的痕跡'1'也吸引住了我的視線。藉著月亮和手電筒的光芒,我開始慢慢地審視起這個巨大的石堆來。
其實在它上面的大多數東西和我們以前找到的樣本並非有著本質的不同,只是它們製作得更精巧一些。當注視著它們時,我漸漸意識到,當我盯著其中的一塊石頭時,那些關於遠古的印象並不會浮現在我腦海裡;只有當我的眼睛幾乎在同時掃過幾塊石頭時,我才能想起一些相關的東西。
終於,我逐漸弄清了真相。在這裡的很多石塊上出現的曲線圖樣是密切相關的,它們同屬於一個巨大的裝飾性圖樣。在那片經歷了亙古時期的動盪後的荒野裡,那天,我第一次遇到了一座建築物的遺址。縱然它已經倒塌了,變得殘破不堪,但仍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從廢墟的一個較低的地方開始,我費盡力氣才爬上了那堆巨大的遺蹟。一路上我用手清理掉覆蓋在那上面的沙子,不斷地努力嘗試去理解花紋之間的關係,去猜測這個圖案的尺寸、形狀和風格。
漸漸地,我能勉強勾勒出這座過往的巨大建築原來的樣子,並描繪出那曾在這座遠古建築物表面鋪展雕刻出圖樣。它與我的夢境中某個令我驚恐的場景完美的吻合起來。
我意識到,在那裡原本應該是一條足有三十英尺高的巨大隧道。隧道里鋪設著八角形的石板,修築有堅固的拱形天花板,在通道的右邊應該還設有許多的房間,而在更遠的盡頭則有著一條奇特的下傾斜坡把人領向更深的地下。
這些景象開始在我眼前湧現時,我真的被嚇壞了。它們已經遠遠超越了這些石塊能夠提供給我的資訊範圍。我知道隧道的這一層原本應深深埋藏於地面之下;我知道那通向上層的斜坡應該位於我身後的位置;我還知道通向柱石廣場的地下隧道應該在這一層的左上方。
我也知道右邊的房間裡原來應該擺著許多機器;那右拐通向中央大檔案館的隧道應該在兩層之下。我甚至還知道有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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