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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大頭爬出被窩,一面提褲一面繫腰.以為他販白麵來癮,發了。一想,是又催貨?他就抿著一張嘴:缺貨了?
夜貓:不缺貨,缺銀子。
木大頭一聽,這小混混還慢慢地學會了玩道行。明明賣白麵裝了個缽滿盆滿,還張口閉口缺銀子。故意騷他一句:缺銀子跑我這幹啥?我也不開票號。
這是哪跟哪啊!夜貓回了一句。他自從和太奶夜裡會過面,回家躺在床上翻波浪打滾,一夜沒睡好覺。一遛設想了若干個好主意,唯一一個想法,不能饒了那個年輕的嬸子,就她那府上,甭說是銀子,就是哄她出賣一塊田地,也不是沒有可能。一個娘們兒,她能玩哪去?便對木大頭開門見山:是我嬸讓我來一趟,說說欠你銀子的事!
你嬸子!木大頭拍了一下胖腦袋,一想,哦,他夜貓和許府是一個門上的人。不提那個貪財不辦人事的六太太便罷,一提她,她拿丫環敢哄騙到木某人的頭上,也不打聽打聽,木某人好若?他跺了跺腳,恨得咬牙切齒:說說,那是能說的事!
夜貓呲了呲牙,沒敢再往下提個說字。就扁著臉來了個苦笑:我也就當中跑跑腿。
木大頭對這事不僅是懷恨在心,想來,而是恨得直想一把把太奶像撕扯燒雞一樣,擰了脖子,一口吞進肚子裡,連骨頭都嚼嚼吃她。想啊,汙辱人都不能這麼讓人下不來臺階,幾臺大轎去迎親,讓放個空,豈不是往臉上抹屎?來人說合,簡直是笑話,這不等於給三歲的小孩耍大刀?他臉一黑:讓她媽的拿銀子來,驢打滾利,少一塊大洋都不中!
哼!夜貓故意來了個冷哼.一雙大眼瞟著木大頭瞅,有屁就是不敢往出放。
看他火了,夜貓捧著一雙手,就在他耳下出點子:你也不缺錢,許府上有的是可琢磨的!
木大頭:你啥意思?
夜貓:我不說了嗎,缺銀子。
木大頭:你給我玩什麼小九九呢!
夜貓咧著油光地大嘴:不玩啥,咱玩玩我嬸家的地!
木大頭:你圖啥?
夜貓:當然是銀子。
哦,木大頭撓起了耳根。一品算,那許府離自己二十好幾裡,割那玩藝兒有啥用?既沒人耕種,又沒閒工夫租賃。弄些那玩藝,不只能荒著?他衣袖一甩:土地,對我來說啥用沒有。他邁出幾步,又收回了腳說:許府上能有啥好玩藝?
嗐!夜貓拍著大腿,笑得好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捂了捂了嘴,還是漏了:有,有啊,金馬駒!
一提金馬駒,木大頭閉著的嘴,口水頓時就滴溜了出來。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一回,只聽說,都聽說了半輩子。說那不僅是寶,而是國寶中的國寶。聽縣城裡那些古玩商們講,只要真是劉徹手上的東西,甭說價值連城,就是換現大洋,都可以用麻袋裝去。他美滋得,以為天上真的掉下了餡餅:那玩藝好哇,抵債也中。
夜貓:你買丫環那才幾個子兒?
木大頭的心平時黑,一旦透出縫,比那些買賣人聰明。只會打黑槍,當老抬能行?要聚財.誰不知道,財大氣才粗!只有銀子才能使那些官吏拜鬼,鬼去推磨,磨再推鬼.只有這本事,才能轉著圈劃圓。一句話,銀子扔到哪裡,哪裡就能聽到響聲。他大拇指一豎:小子,去辦吧,事妥嘍,爺另有賞!
一說賞字,他夜貓一夜沒睡好覺.他承諾的,就是心上正惦記的。要不,怎麼能一早凍著手腳這麼勤快?早飯,他大冷天燙嘴的粥沒顧上喝,就買了個燒餅,一碗井水下肚,充了充飢.不就為了儘快趕路?
回家的路上,跑得大嘴像口蒸籠,一直冒著白煙。匆匆忙忙趕到太奶的房裡,捂著蹦蹦跳跳地胸口:嬸子,我給你搞定了!
喲,太奶聽他這口言辭,嘴片都合不攏了。滿心上都在尋思,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