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銬 耳光 刑期(第1/3 頁)
警察四十歲左右,有很重的雙眼袋,裡面裝著形形色色錯綜複雜的案例。眼神浸泡職業的審視,堅硬的打量林路。從頭到腳。目光的力度在林路身上打洞,直視洞裡不可告人的東西。最後直盯林路的眼睛。林路並不知道這是警察在與他過招,在突破一個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此時無聲勝有聲。林路把目光轉移到別處。一想沒做什麼何懼之有,又將目光移回來,端正地擺放眼前。本質的東西是掩蓋不住的,林路一身透出良性。美女倒地他考也沒考慮,勇敢的伸出雙手這叫見義勇為。
警察溫和的問怎麼回事。
林路又一次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林路講著一臺戲,戲上唱著京劇越劇川劇。警察聽著二胡京胡板胡。越聽越聽不下去,越聽越荒唐。警察制止住林路繼續講吓去,說,好了!
林路聽到自己喉嚨裡最後出來的一句話是汽車急剎的金屬銳利聲:嘎——林路的聲音嘎然而止。
等人醒來後一切都真相大白。警察這樣講。林路也是這樣想。因此,林路最怕這世上有一個人醒不來。他在心裡呼喚蒼天大地,呼喚美女!快醒來吧,看在我無辜的份上一定要醒來呀。
警察從蜻蜓身上找出手機,撥打上面的電話聯絡她的家人。醫院裡,醫生護士為蜻蜓忙碌。
林路被告知坐著不要亂動,並有一協警在林路身旁。
林路急迫地說:我要上廁所。
協警看看林路,眼神在說你想跑?
林路說:我不跑。我什麼也沒做,我幹嘛要跑。我急,我要上廁所!
協警注意到林路的長腿。這雙腿跑起來沒人追得上。除非是非洲草原上的豹子。
林路大聲叫:我要上廁所!
協警從腰間取下手銬,不容林路爭辯,咔嚓!清脆,有力,果斷,把林路銬上。推著他說走吧,上廁所。
林路邊走邊扭頭喊叫:憑什麼銬我!憑什麼銬我!喊叫是在申訴自己的清白。引人注目的手銬在喊叫聲裡應該讓人疑惑,讓人疑惑是目前唯一的爭取。
林路在廁所與手銬配合不當,半天才把尿放出來。開了洩洪閘,人的重量在一斤斤減少。協警看出林路是第一次戴手銬,有點懷疑問:以前沒犯過事?林路厭惡地瞪他一眼。心裡說:撲過你妹!
回到病房,蜻蜓還沒有醒。醫生翻看她的瞳孔,然後聽她的心跳。
林路望著病床上的蜻蜓,虔誠的態度在望著聖母瑪利亞,一位救星。林路沒經歷類似的突如其來,雖在不停告誡自己鎮定,其表現卻是有些慌亂。
瑪麗亞面前的虔誠一刻後又如哈趴狗望著主人。
什麼時候醒來是他最企盼的。因為這麼個企盼,自然想到醒不來是多麼大的災難。
前不久就有一位明星猝死在椅子上。猝死與打著鼻鼾熟睡顯然各是一回事。林路把滑向黑暗的思緒趕緊招回來。相信自己不會這麼背運,美女不應該這麼早香消玉殞。
他堅信那句夢話,美女與一個叫蘇妤的人因一夜未睡在指明一個即將明朗的結果。
其實林路的東張西望是在看進進出出的醫生,想從他們臉上讀出事態的嚴重程度。
老實點!協警觀察林路似乎看出他東張西望的不良企圖。林路說我沒想跑。我幹嘛要跑。憑什麼銬我!給我開啟!
醫生對林路不客氣地嚷道:不要鬧!
林路心裡垮噠一聲。又吧嗒一聲。還轟嗵一聲。如同建築工地出了事故,倒塌的塵土在林路這一上午的荒涼里程上風捲而來。
一女一男一胖一瘦兩人,劫匪一樣衝進醫院,抓住醫生護士大叫:我女兒!我女兒在哪!
蜻蜓母親撞進病房帶一聲悽慘的嚎叫撲向床前,被醫生攔住,她憤恨的臉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