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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舟之上,那葉小舟亦只是輕輕的一晃。
操舟的是一箇中年大漢,忙問道:“可以了?”
方重生無言頷首。那個大漢手中竹竿一撐,小舟蕩了開去;夜涼如水,淡霧迷離,那艘小舟就像是不存在一樣,迷離在淡霧中。操舟大漢手法純熟,小舟在他的控制之下,無聲地滑過水麵,向水雲軒對岸蕩去。方重生一聲不發,一隻手按在刀柄之上,他雖然明知道很安全,但為防萬一,仍然小心戒備。
夜風輕淡,笑語聲從燈火輝煌處一陣陣傳來。這附近一帶,毫無疑問是快活林中唯一比較寧靜的地方,也是快活林中唯一的禁地。慕容孤芳是這裡的主人,她當然可以這樣做。
這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很愛靜。
小舟終於泊岸。在岸邊已經有一輛華麗的馬車等候在那裡。
駕車的也是一箇中年大漢,姓慕容,單名剛,是真正慕容世家的人,也是慕容孤芳的心腹。方重生不等舟泊好,就託著那個木箱從舟中掠起,正好落在馬車後面。慕容剛立即迎前,道:“怎樣了?”方重生道:“一切順利。”
慕容剛忙將車廂門戶拉開,方重生急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把箱子在車廂內放好,一弓身,亦掠進廂內,慕容剛也不多說,將車廂門戶關上,走到車廂前面,縱身掠上車座,輕叱一聲,驅車向前馭出。在快活林中,無論什麼時候都有大富人家的馬車進出,這輛馬車應該也不會惹起任何人的注意。慕容孤芳這個計劃可以天衣無縫。
紅梅盜不愧是紅梅盜。
那個漢子目送馬車遠去,竹竿一劃,小舟離岸盪開。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小舟蕩向湖左岸泊好,然後他就可以去休息。
這件事情雖然簡單,但他仍然非常緊張。他絕不能讓事情在他手上出錯。因為慕容孤芳對於處置壞事的手下,向來說只有一種。
非生則死,別無選擇。
所以她的手下無論做什麼事情,都非常小心謹慎,這也是她成功的一個因素。小舟離岸,那個大漢才籲一口氣,這一口氣還未籲盡,一條人影就從一株柳樹之上落下,錦衣高冠,白髮及胸。風入松!
風入松身形一落即起,疾向湖上那艘小舟疾掠了過去。他雙袖鼓風,蝙蝠一樣,一掠就三丈,距離那葉小舟仍然有一丈。那剎那之間,一節柳枝倏地從他的衣袖飛出,落在湖面上,他的右腳也就在那節柳枝上落下,只一點,身形又掠起!
這個人的輕功造詣簡直就已臻畫境,登萍渡水,如履平地。那個大漢並不知道風入松的出現,聽見風聲回頭望去的時候,正好見風入松蝙蝠般飛來!他不由一怔!那一怔之間,風入松已落在舟上。
“誰!”那個大漢如夢初醒,一聲輕叱方出口,手中竹竿就向風入松插去,那文竹竿才插出一半,風入松的中指已彈在竹竿之上,“啪”一聲,那支竹竿立時斷成了兩節!
大漢大吃一驚,正要呼叫,風入松的左掌已捏住了他的嘴巴。大漢舉腳急踢,但腳才踢出,就感覺渾身一陣難言的痠麻,所有動作立時停頓。
風入松隨即問道:“木箱內放著什麼東西?”接著將手鬆開。那個大漢既沒有呼叫,也沒有回答,牙縫中“格”的突然一響。風入松面色一變,鬆開的右手又捏住了大漢的嘴巴。大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慘笑,眼一翻,一絲黑血從嘴裡淌下。風入松臉色一變,一鬆手,那個大漢爛泥一樣倒在小舟上,一張臉竟已發紫。
“好厲害的毒藥。”風入松心頭一凜,他實在想不到那個大漢在牙齒之內藏有毒藥。
為什麼他要以死守口?
風入松並不知道慕容世家的規矩是那麼嚴厲,卻已經知道,那必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否則那個大漢用不著殉死。
木箱內到底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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