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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
“我並不想回,回去有什麼意思呢?我可能會留在陵州。四年了……我根本就不想回去。我不想到那個機械廠去。”他說。
她覺得他所說的話已經讓人不能理解了。他是必須分回去的,這樣的命運怎麼能改變呢?誰都想留在陵州,不要說他這樣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學生了,即使像她這樣也不能。她的書記父親對省城可以說沒有一點影響力。她開始同情他。這突然的愛情打擊,讓他的理智有點不正常了。他現在是個多麼可憐的懦弱者啊!他會不會自殺呢?他有可能會想不開的,因為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畢竟一點精神準備也沒有啊。她有點想不通這時的王芳芳,怎麼會突然這樣。同宿舍四年,看來自己一點也不瞭解她。在她的心裡,萌發了愛意。她想她可以幫他。她說:“回去以後,也許我可以幫你。”
不,我不需要人幫忙。他在心裡說。他需要在她面前表現堅強。他是個男人,他不需要同情和憐憫。愛情算什麼?王芳芳算什麼?他一切都可以不介意。他有自己的志向。他有的是愛情,同樣也不缺女朋友。笑對人生嘛!這一點愛情挫折對他是小事一樁麼。“我最近一直在找人,想辦法,我們系主任對我一直很好,他說過會幫助我。所以,我這陣子一直沒走。我們班上差不多都走光啦。留在城裡的是有指標的,我們班上有五個指標。”他說。這樣說的時候,心裡知道自己在撒謊,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只是為了保全面子,為了那點可憐的虛榮?
這樣說讓我很快活,是的,很快活,它讓我忘掉了由於王芳芳的背叛而帶來的恥辱感。他在心裡說。他從來也沒有感受過像現在這樣撒謊所產生的快意。
“我們村裡有個老鄉,姓虞,他在省裡工作,是省政府秘書長。”他突然說。事實上關於這個姓虞的跟鄧一群並不是一個村,但倒是同一個鄉。他並不瞭解他,他還是上高中的時候,經常聽老師們誇耀這個人。這個人是很早就出來參加革命了,過去在省政府擔任副秘書長,現在也已經退了。對這些鄧一群當然不知道。鄧一群只知道虞秘書長算是一個很大的領導,同時知道這人比較講原則,在老家的農村,至今還有他的兩個侄子在村裡當農民,另外一個侄子是中學裡的老師,叫虞光明。鄧一群認識虞光明,初中二年級時,虞光明到他們學校上過公開課。虞光明有四十歲了,在前村中學教物理,他一直想改行,比如到政府的某個機關擔任股長什麼的,或在鄉里當個幹部,但虞秘書長卻一直也沒有滿足他的要求。差不多每個認識虞光明的人都對他未來的官運毫不懷疑,是的,只要秘書長同縣裡的領導稍稍暗示一下,“我有個侄子在前村中學裡做教師”,自然就會有一班人樂意解決他的問題。虞光明正是基於上面的認識,每年都要給他這個叔叔寫信、打電話,甚至親自到省城去,尤其是看到某個部門有人員調整的機會時。無數次求援後,他終於很灰心,常常對人哀嘆說:“我叔叔是個老古板,跟我們就像是對外人一樣,簡直就是六親不認。”真的,不僅他不能理解,鄉里所有的老百姓差不多都不能理解,一個人要是出息了,不給別人好處倒還罷了,要是連自家人也不給謀點好處,那麼,這樣的人要他有什麼用呢?
鄧一群知道他去找就更沒有可能了,但在戀愛的失落中,他把自己的失望情緒提升了,沉浸在一片虛幻的想象中。他相信虞秘書長要是幫忙,在畢業分配問題上難度可能要小一些。他對陳小青說:“我前一陣子找到他了,他答應替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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