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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棉花說得語焉不詳,尤其沒有把前後邏輯關係講清楚。說得十分隱晦。但周圍這些人可都是混跡廟堂的人物,哪一個需要別人解釋才能聽懂其中意思?
回想一下事情經過。先是劉棉花“絕望”之下,請求徐溥徐學士為代表的清流出面為方應物說話,不過徐學士婉拒了。
這沒什麼,然後就是佞幸奸邪、混進文官隊伍的敗類李孜省站出來了,很是慷慨的為挽救方應物進諫,讓大家相當的驚愕。
當時還沒覺得什麼,可是現在把徐學士好李孜省兩邊再一對比,這其中意味就不言而喻了。方應物說“世道如此”,顯然是指桑罵槐啊!
這批所謂的清流正人遇到事情,顧惜自身也好,門戶之見也好,反正不肯出來主持公道,然後李孜省之流卻表現的正義慷慨。這就是方應物所說的“世道如此”,豈不暗示徐學士這夥清流接班黨連公認的奸邪小人都不如!
後面還有一個“雖不能效仿許由洗耳”,這又是什麼意思?許由洗耳典故耳熟能詳,關鍵在於方應物想借此表達什麼?
很顯然,方應物想表達的是恥辱感!是對這個世道感到恥辱!是對這個黑白顛倒的世道感到恥辱!這個社會怎麼了?所以方應物絕望的想出家。那麼重點又來了,是誰讓方應物感到恥辱?
不言而喻,此時許多人偷偷地瞥向距離不遠的徐學士。可憐見的,竟是毫無防備之下被黑了一把。
用二十一世紀時髦話說,徐學士這心裡簡直如同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真是躺著也中箭!這次萬安與方應物互相撕咬,他充其量不過是個看熱鬧的,連太平拳都不曾打,不料突然就被方應物打了一悶棍!
當時徐學士還覺得,如果真是方應物找李孜省為自己說話,那堪稱病急亂投醫,很容易就被李孜省的名聲連累了。
現在他才明白了,這不是病急亂投醫,這是故意來噁心自己的。李孜省有“作為”,襯托出來的就是自己不作為!
敢情劉棉花大吵大鬧做戲,其實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自己就充當了沛公角色!可笑當時自己還認為,只要不接招就可以避開陷阱,誰知道後面才是最大的陷阱!
圍觀眾人竊竊私語,有人對前輩問道:“徐學士也是朝中老人了,怎麼如此隨便的就上了當?這個圈套看起來如此簡單,怎麼會看不透?”
被問到的老前輩喟然道:“這並不是由徐學士的性格或者智慧決定的,而是由他的位置決定的,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
徐學士他們這些人號稱內閣接班黨,當然要求的是穩,穩穩當當等待接班,不願意冒任何險。所以無論換做誰,只要處在徐學士的位置上,當時肯定都要採取最保守的辦法。
也就是說,他們只要還有幾分政治理性,就不可能為了方應物冒險公然同時與天子、萬貴妃、首輔叫板,方應物瞄準並偷襲的,就是這個心理死結。至於方應物為什麼突然襲擊,需要理由麼?”(未完待續……)
第七百六十四章 不成熟?
是的,方應物偷襲徐溥確實不需要理由,或者說不需要能公開說出的理由。就像前陣子“有人”偷偷抹黑方應物一樣不需要理由,誰都懂得的事情從來不需要放在臺面上說。
翰苑清流最大的依仗就是名望,在翰苑做官叫做養望,沒了名望不只是名聲問題,更是信心問題。讓別人失去了信心,別人憑什麼支援你上位?
所以上次方應物才會被謠言抹黑,這次方應物才會以牙還牙。說得**裸一些,今日多一分名望,將來就多一分權勢;今日少一分名望,將來就弱勢一分。
其實嚴格說起來,朝會方應物透過老泰山強行點名徐學士,確實有點道德綁架的嫌疑。有些時候官場挺忌諱這些,不然人人都這樣的話就亂套了,不過這並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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