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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洋洋、收穫豐富的手下們,不知怎的想起了一首歌:日落西山紅霞飛。。。。。。
衙役們真是揚眉吐氣了,經此一戰後,在他們心中,率領他們合法打劫的方知縣在簡直就是神人了。不過人群中唯有婁天化憂心忡忡,在他眼裡,東主作為新鮮知縣,行事實在太激進了,太極端了。
想至此處婁天化暗暗嘆口氣,真是奇哉怪也,當初自己認識方應物時,他並不是這樣魯莽武斷的人,為何當上了知縣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報國寺那邊稍有不順,就要叫囂直接佔地拆廟;永平伯這邊稍有抵制,就徹底砸了人家的店鋪,左看右看怎麼看也是二愣子的行為啊。
難道說權力能夠輕易扭曲人性,方應物這樣一個少年人驟然成為一縣正堂父母官,在一聲聲“大老爺”中心態膨脹起來,然後迷失了自我?
這樣下去,東主只怕幹不了幾天就要被轟出京城、趕到外地去當個偏遠知縣或者推官。到那時候,自己是背井離鄉的繼續追隨,還是趁早另謀高就?婁天化不禁陷入了嚴重的糾結症候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與宛平縣衙役這邊不同,永平伯派來的京營軍士作為鬥毆的另一方,那可就輸的愁雲慘淡了。
回到府裡將狀況稟報,頓時把小伯爺氣得三尸暴跳、七竅生煙。他生來就是含著金鑰匙的世子。二十多歲便繼承爵位,世受國恩身份尊榮。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當即便張羅著再從京營找關係親近的叔伯們借幾百個士兵出來,明日就踏平宛平縣衙。如此才能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不過還好小伯爺身邊有老成的家將,當即抱著大腿攔住了小伯爺,苦苦勸道:“宛平縣雖小,但縣衙卻也是官府重地,主公若率兵圍攻縣衙,只怕要被推波助瀾的有心人去告一個造反!到了那時,祖先創下的這份家業再難保住!”
小伯爺氣憤難平,怒道:“照你說來,他能來砸了我的店鋪。我卻不能去砸了他的縣衙?難道就沒有辦法了,任由區區一個知縣踩在頭上麼?”
店鋪與縣衙怎麼能比。。。。。。老家將又獻計道:“也不是沒法子,可雙管齊下,一是遣人在縣衙左右盯梢,關注那知縣出入動向伺機而動;二是聯絡勳臣親朋長輩上疏朝廷彈劾宛平縣!”
再說方應物方知縣回了縣衙後,在二堂看了看當日公文,並沒有什麼太緊急的。這時候他感到有幾分疲累,正打算退回內衙歇息,在外面守門的方應石進來稟報說有錢縣丞到訪。
方應物暗暗納悶。這錢縣丞拜訪自己的表現可是真夠積極的,看來不單純是因為自己初來乍到的緣故。實在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只得放進來說話。
錢縣丞進了屋,行個禮道:“前日欲設宴接風。奈何縣尊不得空,不知今夜有閒暇否?”
方應物今天有點累,不想太折騰。便道:“你我有同僚之誼,何須過於多禮。不如只在衙中飯舍小酌暢談。”
錢縣丞自然沒意見,連忙遣人去飯舍那裡打招呼。讓廚子整治菜餚酒食。隨後方應物便與錢縣丞安步當車,來到位於縣衙西北端的飯舍。
酒過三巡,錢縣丞壓抑不住,迫不及待的問道:“昨日縣尊去了城南巡視,又聽說縣尊意欲拆廟建市,以聚斂財源?”
錢縣丞知道這些,方應物並不奇怪,只是奇怪錢縣丞為什麼對這個好奇,點頭道:“確有此事。”
錢縣丞便毛遂自薦道:“在下雖不才,願代勞之。”方應物更好奇了,反問道:“本官甚為不解,你若還有話,就全說出來。”
錢縣丞咳嗽一聲,“縣衙位在城內,又地處偏北,本為彈壓城中及西山地面而設;而近些年來,南城外卻因地利之便,生息繁衍,事務雜劇,又距離縣衙較遠,未免鞭長莫及,難以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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