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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當洗了個涼水澡。
還有些膽大的人圍住了萬牛兒,不過看著萬牛兒一行人氣焰囂張,便知道這是狠角色,也就只能圍著看,做不了什麼。面對權貴時,憤怒群眾路見不平這種事,終究是小機率,能圍觀已經是大多數人的極限了。
萬牛兒左顧右看幾眼,見周圍人數不少,而自己今天帶出的人手並不多,所以有點擔心自己出意外。想了想不敢再造次,沒有繼續糾纏方應物,只讓手下護著自己。擠出了人群揚長而去。
此後萬牛兒沒有打道回府,又轉到萬安這裡。他今天似乎始終有口氣不順。前頭有萬安小看自己,後面又被方應物“陷害”。感到十分憋屈,總得找人“傾訴”一下。
“不管伯父怎麼想,侄兒我確定沒有露出過馬腳,更沒有被巡夜軍士盤查過,這是方應物捏造出來的事情。”萬牛兒說。
然後萬牛兒又將剛才方應物落水的事情告與萬安,不過萬安再次露出懷疑的神色,“真的是方應物自己落水,不是你氣急之下動手把他推下水的?”
萬牛兒氣沖沖的說:“如果伯父信不過侄兒,那麼從一開始不該來找侄兒辦事!”
萬安忽然“哈哈”一笑道:“賢侄不必著急。老夫與你說笑而已!”
萬牛兒不滿的說:“這是說笑的時候?”他總覺得今天萬安有些反常,一個陰鷙的人突然變得老不正經,實在彆扭。
萬安反問道:“大事已定,怎麼不是說笑時候?那方應物捏造也好、誣賴也好,全是上不了檯面的下三濫招數,這表明他已經山窮水盡,無計可施了!不然以方應物的傲性,怎麼會如此不顧臉面?”
當初方應物聽到萬安所作所為後,對萬安的評價就是“無法可想喪心病狂”。而現在萬安對方應物的評價倒是異曲同工。雙方都覺得對方已經走上絕路了。
萬安繼續道:“你不用擔心什麼,方應物的行為在我們眼裡無異於跳樑小醜,假的就是假的,沒有任何用處。他絕對不可能憑藉這些捏造事實來達成目的!
我要是方應物,就不會把案子往你身上扯,裝糊塗也就裝過去了。但他偏偏主動捏造線索。故意扯到你身上,然後又假落水故意抹黑你。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可以說方應物這是飲鴆止渴,透支自己的名聲做垂死掙扎。但透支完後,還是要連本帶利還上的,下場只能更慘。”
萬牛兒清清楚楚的看到,萬安的眼睛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內心壓抑了很久的屈辱有望報復回來,難怪他有點失態了萬牛兒下意識順著口風問了一句:“伯父覺得,方應物接下來該會如何?”
萬安把握十足的說:“程咬金也只有三板斧而已,方應物還能怎樣?無非挾民意大吵大鬧而已,可惜老夫給他設計的是死地,他鬧不出什麼結果。
更具體的說,他可能會利用蔡三郎,讓蔡三郎站出來發聲,把矛頭指向你;另一方面就是聯絡科道了,製造出交相彈劾的場面。”
“果然是老掉牙的辦法。”萬牛兒渾然不在意的說,他根本就沒為自己擔心過,誰叫自己有那樣一個硬氣的姐姐:“不過蔡三郎此人可能是個漏洞,當初為了保密,我親自與他打交道。”
萬安毫不猶豫的說:“如果能想法子滅口,就滅口算了。”
猜想到方應物下一步動作的不僅僅是萬安,還有與方應物越來越默契的項成賢,他又跑到工地上,對方應物道:“我想你可以再次去敲登聞鼓,我提前在都察院這邊安排好人手,正好就能接了你的登聞鼓案。即便不能收取全功,總也能小小出口氣。”
方應物說:“誰說我想?”
項成賢詫異的說:“你不惜以自身為引子,刻意製造引導指向萬牛兒的輿情,不是為了凝聚人心為後盾,與其他人博弈麼?或者說,你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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