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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捨得?”按陸晚淮觀察下來,林夫人真是恨不得自家兒子乖乖的聽她話,給他穿最好的,給他吃最好的。
“得,大學那會兒我不是反了我老爸嗎?我媽也生我氣了!兩個人一起斷了我金錢逼我回來!”林少見陸晚淮只吃了一串,自己已經解決了三串,有些不好意思,親自塗了調料,給人遞道嘴邊,“吃啊,怕有毒啊?”
青年笑得眉飛色舞,兩眼彎彎:“我第一次跟他們來的時候也嚇得要命,心想,這些東西怎麼能吃呢?多不乾淨呢!”雞翅烤起來時間長,陸晚淮拿挑的羊肉串已經好了,林少咬了一口羊肉,燙得直吐舌頭,“放心,我吃了三年也沒出事!對了,你要不要來瓶啤酒?老闆,加瓶啤酒,加盤羊肉串!”
“當時都在長身體,一頓晚飯哪夠,下了晚自修餓得要命,翻了牆,乘69路公交,就兩站路,直達這條街口,隨便挑一家,放開肚皮吃上一頓,四個人也就一百來塊。”林少又吹了兩口氣,才吧嗒吧嗒地吃起羊肉串,“不過,當時肉比現在便宜多了。酒也便宜——”
“你還喝酒?”先前陸晚淮只是聽著,聽到這裡才忍不住打斷,青年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半醉的時候有點難纏,等徹底醉了,就變得極其聽話。
“我很少喝的,偶爾喝醉了,就是許方俊揹我會去的。”
“許方俊是誰?”這回老男人話裡有醋意了。
“他啊,我上鋪的。”林少不知怎麼想到了什麼,聲音有些低,“許方俊大四那年被關號子裡,他爸媽很早就死了,他姥姥養他的,他姥姥一個月就只有800塊錢拿,許方俊一直在打工,還拿獎學金,我們當時整個宿舍都抄他作業。大四那年警察抓他,我們才知道他奶奶病了,他在販|毒賺錢兩萬塊錢跑路費,由於量大本來判得是無期,念在他配合警方戴罪立功,最後判了三十年,後來我去求我爸幫忙,減到十七年。”
“他其實是個好人。”林少沉默了半天,“我那回才知道窮人過得有多苦!我爸老罵我敗家子不成氣候,我總覺得他們那錢是髒的,當時我爸就和那法官吃了頓飯,我就坐在旁邊聽著他們說,覺得心裡特別難受。”
“可我用的錢還是我爸的,我其實沒資格說別人。”林少的聲音有些哽咽。
陸晚淮摸摸青年的腦袋,頭髮很軟,這樣的人心腸很軟,安慰道:“怎麼說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你不是請我吃飯我嗎?喏,剛好的烤玉米!”
兩個大男人吃了一會兒,就聽得轟隆轟雷,一陣雨下來,劈在布料做的大棚子上,而店家老闆一點也不著急,似乎已經習慣了,木炭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冒起濃濃嗆人的白煙。
林少早把圍巾扯開,又點了一盤羊肉,陸晚淮也敞開了吃,白色的襯衫袖子捲起來,手臂修長有力。
兩個本該身著華麗,在高檔餐廳裡,聽著小提琴,點著燭光進餐的人,現在在街頭燒烤攤子上,把酒言歡,把那一切藏在浮光背後的過往一點一點剝露出來。
陸晚淮送林少回家,兩人呆在樓下相互抱著,外邊下著瓢潑大雨,屋簷水滴不斷,胸口貼著胸口,分外暖和。
“你背上溼了。”兩人都沒拿傘,吃完燒烤,陸晚淮把外套披在林少身上,兩個又跑又跳著到了路口的車裡,“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陸晚淮看著眼前的青年,髮絲上纏著細細的雨珠子,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在玩遊戲,那個啥,我真的停不下來啊!!
再想是下一章玩遊戲,還是那啥啥啥的少兒不宜??
風雨前夕
林少心思簡單,他說這話是一種好意,畢竟對於一個半身衣服淋透的人來講洗把臉喝口水,換件乾淨的衣服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