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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他迷迷糊糊地抱住她叫,聲音哀慼,“你答應過不離開我的,為何如今又要反悔?”
甄桐聞言呆住,怔怔立在原地。
桐花極盛過後,大多紛揚墜落,片片如同冬日飛雪。她漸漸開始覺得冷,有些刺入骨髓的,冰冷。
虞美人影
第二日,甄桐收拾好行李,搬出了戚家。
臨走前她留了紙條給莫生,說自己這趟出去只是旅行散心,很快就回來;又打電話給文定,說自己和朋友去外地隨性遊玩,並無詳細聯絡地址。
然後她悄悄來到童年成長的鄉下,當地春日正濃,滿地芬芳。
她像小時候一樣,躺在草坡裡想事情,曬太陽。
風很輕,暖暖撫過臉龐,於是她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時光又回流到初入戚園的那天,莫生成了小孩的模樣,站在紫藤花下靜靜望她,姿態天真單純。她探出手想要抱他,卻猛然發現他只是虛幻的影子,無論如何都觸控不到。
“莫生!莫生!”她叫起來,滿臉的驚慌失措。
“姐姐,你怕嗎?”小莫生凝視著她的無助,突然笑起來。
“怕,怕!”她哭泣著,淚眼模糊,“你不要消失,姐姐不能沒有你!”
莫生得意極了,走過來撲到她懷裡:“騙你的!我怎麼會消失呢?
接著他忽然長大,用鐵箍一樣的手臂用力圈住她,貼著臉低低吶喊:“你不是答應過,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夢驚醒,她惶然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眼角已經全溼了。
然後她坐起來,怔怔望著草地發呆。
也不知過了這樣歇了多久,忽然有一方手帕輕輕矇住她的雙眼。
她心中一動,怯怯喚了聲:“莫生?”
那人沒答話,只是拿過一束東西探到她鼻前。
她嗅了一下,咯咯笑起來:“飛燕草。”
那人換過一種。
“金娃娃。”她玩的開心,朝天仰著臉。
那人默不做聲,再換一種。
“恩……毛地黃!”她把下巴枕在膝蓋上,輕輕偏起腦袋。
一連猜了十幾種,她再也忍不住,得意滿滿衝著空氣說:“莫生,你永遠都贏不了我的!”
對方聞言,死一般的寂靜。
“莫生?”她有些詫異,伸了手想拉下罩住眼的手帕。
但手在半途被人截住了,有人貼上來,輕輕含住她的唇。
那是一個柔軟潮溼的吻,輾轉纏綿間,她似乎隱約聽見了,壓抑著痛苦的抽泣聲。
這是一個夢,就當它是一個夢罷!
她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呆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那人吻了很久,終於放開了她,離去。
腳步聲消失很久後,甄桐緩緩揭開了手帕。
陽光很刺眼,她有些恍惚,彷彿真的一場夢醒,然後她舔了舔嘴角,似乎有些淡淡的,苦澀淚痕。
三日後甄桐回到城裡,文定向她提議結婚,她欣然答應。
回到戚園收拾行李的時候,莫生站在樓梯口靜靜看她,一言不發。
甄桐朝他笑笑,有些勉強的說:“回來再住段日子,恐怕以後也沒什麼機會了。”
莫生冷著一張臉,轉身走開。
文定開始選結婚的日子,甄桐要求越快越好,雖然文定對她沒由來的恐慌感到詫異,但還是答應儘早舉行儀式,並且保持低調。
莫生依舊晚歸,對甄桐態度惡劣。
然而甄桐已不再罵他,因為她覺得,其實莫生才是這世上,最最可憐的人。
婚期終於定下,文定辦好了一切準備手續,只等甄桐對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