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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有她。

“安琪，你去吃飯吧，我來照顧他。”抬頭看著顧媽媽，以為每天這樣的場景自己會熟悉，然後難過變得會少一些，可是隻要看到顧媽媽憔悴疲憊的面容，佈滿血絲的眼睛，聲音都要變得沙啞，變得顫抖。

“顧媽媽，我不累，我想多陪陪他，我想和他說話。”

可是顧媽媽比誰都疼，這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盡心盡力的養育了20多年，為什麼如今卻要告訴她，她即將要失去，要失去全天下她獨一無二的珍寶。

“乖，讓顧媽媽和他說會話，好嗎？”

安琪在病房門口看著顧晨的媽媽心疼緩慢的拉著他的手，說著屬於他們自己的私房話，空洞的離開了醫院，她要做一些什麼了。

“喝點什麼？”

林可聽著安琪溫和的開場白，一瞬間還以為他們是多年的老友，彷彿是剎那間失去凌冽威風的安琪，終於可以讓人正視到她柔弱的，真正的自己。

“隨便什麼都好。”

“好吧，那就來兩杯拿鐵吧。”

“都好。”

冒著熱氣的咖啡在空氣裡漸漸的散去了顏色，形狀，還有氣息。

安琪看著出神。

林可並不打算先開口，因為她一點都不知道安琪叫她出來的目的，她深深的記得她曾經如何的囂張，如何的橫在他們面前告訴她“不可能”，然後得意洋洋的把他們結婚的照片寄給她看。

“這幾年你一定很恨我。”

“對不起，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不恨你。”林可誠實的回答。

“對不起，一開始我就錯了，我不應該以你姐一家的生活來威脅你，不該因為顧晨公司資金困難趁虛而入，不該假慈悲的誘導你離開他，更不該在計謀得逞後還發郵件傷害你，真的對不起。”

林可吃了一驚，搞不清楚安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是直覺告訴她，這裡面肯定有隱情。

“這本是該由我來一樁一樁清數，怎麼你倒搶了先替我做了。”說著，雲淡風清的笑笑，“其實直到現在我還是認為你和他最好，最相配的，因為你愛他不見得比我愛他少，甚至是更多。我無依無靠，不能給他任何事業上的支援，我想就連家庭生活上，你早就被他們當做準兒媳對待，我何必在毫無勝算的戰役裡垂死掙扎呢。”

“只是他愛你，這一點就足夠。”

“我不懂，你約我來到底為了什麼？”

“你看，”說著安琪眼淚便簌簌的掉了下來，“咖啡那會飄出的熱氣，味道，現在怎麼毫無預兆的就沒了呢？”

“你什麼意思？”林可心裡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在她的腦海裡不斷變幻，“顧晨出什麼事了嗎？”

“你看，你還是愛他的，你還是那麼緊張他，我真的很高興。”林可不自主的把手裡的咖啡握得很緊，很緊，似乎越緊，安琪就越開心，又好似越心痛，自己在這幾年裡到底做了什麼，耽誤了別人的愛情，做了讓她這輩子無法贖清的罪孽。

“告訴我，你到底要說什麼。”現在想起前一段時間顧晨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模樣，似乎是很蒼白，蒼白的有些病態。

“他快要死了。”這句話耗費了安琪很大的力氣才敢說出口，她從不想承認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無法更改，無法延遲。

手裡的湯匙失去了作用了，砰的一聲，擦著杯沿便滑落到腳邊，林可不敢相信，甚至以為這是安琪又一次來報復她編造的事實，顧晨依舊愛的是自己，她不服氣，便要編造這樣一個惡毒的謊話來嚇唬她，一定是這樣的。

“他快要死了。”安琪又一遍重複了這句話，“胃癌”。

第十五章　長長的路上　我想我們是朋友

第十五章長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