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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他進來吧,在門外說話就好。」
——已經快到深夜了,他表面上還是個公主,和方宜民在一個屋子裡說話,傳出去到底有些不好。
把趙承弼的信件收好,封景舒索性也懶得再撲脂粉和換女子的衣裙。
今天一天他的情緒經歷了大起大落,也實在難以再提起精神……封景舒現在心裡完全就只有一個念頭——到朔北去,把趙承弼平平安安、全須全尾地帶回家。
除此之外……別的任何念頭,他都再也沒有心思提起了。
方宜民跟隨著楓兒走了進來,不用封景舒提醒,他自己也明白禮數,在門前便停下了腳步。
方宜民撩開衣袍跪下,朝著開了一條門縫的門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臣方宜民,深夜叨擾公主,還望公主恕罪。」
封景舒換了個嗓音,問道:「方大人請起,不必多禮了。這麼晚了,你來所謂何事?」
「公主……」方宜民依言起身,措辭了片刻,忽然又在門前跪了下來。
——他跪的聲音實在太大,膝蓋與石板碰撞,在安靜的夜晚裡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坐在椅子上的人被他這幅陣仗嚇了一跳,趕緊讓楓兒扶起方宜民:「這是做什麼?!楓兒,快把方大人扶起來!」
方宜民看著門的方向,眼睛還帶著點哭過之後的紅腫,眼神卻比誰都要堅定:「您這次去朔北……能不能,也帶上我?」
第29章
「你也想去?」封景舒驚訝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勸道,「可是你不是……」
他並不瞭解方宜民,可是在封景舒一貫的印象裡,對方似乎天生就是個拿筆桿子的。
哪怕是瞧瞧那手——蔥白的手指,指尖嫩得跟白玉似的。就這樣的手,平日裡寫寫奏摺什麼的才合適,哪兒能拿刀劍上戰場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被方澤洋方丞相大人知道了,自己的外孫要去朔北……恐怕也不能答應吧???
方宜民也知道自己在體力上並沒有什麼優勢,怕給對方增加負擔,又怕封景舒真的不帶著他去朔北。
方宜民急忙道:「我在家的時候,祖父也常要求我鍛鍊的。只是我身體不大好,但是……但是就平常騎馬趕路什麼的,肯定沒有問題!還有,還有……我會醫術,也會做飯,我可以當隨行的軍醫,也可以當伙伕,或者就生火做飯什麼的……生火做飯的人你們總是需要的吧!!!」
他急切地等著房內人的回答,生怕從對方的嘴裡蹦出一個「不」字。
甚至為了增加可信度,即使封景舒根本就看不到,還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瘦削沒二兩肉的手臂,想要顯示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的力量。
封景舒聽方宜民這樣急切的語氣,眸子裡的焦急怎麼都掩飾不了,電光火石之間,忽然就領會到了什麼。
從這個瘦弱的人身上,他能夠隱約體會到一種深沉的愛人不得——正是因為封景舒自己也有過這樣苦等的經歷,對於方宜民現在的表情,他不自覺地就帶了點「同病相憐」之感。
實在開不了口拒絕,也實在開不了口答應,封景舒糾結了片刻,動了動嘴唇道:「可是……還有方丞相那邊……也不太好說吧?」
——朝廷裡其實也不是沒有過文官去邊防的經歷,之前的江極就是一個。若是方宜民真的要較真起來和封景舒好好理論一番,他恐怕還真找不出什麼正當理由來拒絕。
況且還有對方對李玉澤的這一層感情在……彷彿飛蛾撲火一般義無反顧的追逐,封景舒本該嘲笑他傻,卻因為自己相似的經歷而將心比心,拒絕的話就更加難以說出口。
所以眼下就只好搬出方宜民祖父來做藉口——方大人似乎一向乖順,有方丞相這個由頭在,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