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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樓去。

凱蒂提高聲音叫：&ot;喂，還有後園，還有泳池……&ot;

宦楣在樓梯底往上看，對凱蒂說：&ot;你講得對，這間房子相當兇，好生住。&ot;

宦楣登上鄧宗平的車離去，一路上她沒有回頭望，像是怕變成監柱。

過了很久宦楣才說：&ot;我畢竟說得太多了。&ot;

鄧宗平騰出一隻手來拍拍她的肩膀，&ot;沒問題，你表現極佳。&ot;

&ot;謝謝你的掌聲。&ot;

&ot;有沒有宦暉的訊息？&ot;

&ot;沒有。&ot;

&ot;眉豆，不要瞞我，不要同違法者合謀，不要向他們妥協，不要畏懼他們的惡勢力。&ot;

宦楣看向窗外，&ot;你太多心了。&ot;

&ot;別忘記我也有線人！我也有訊息來源。&ot;

&ot;我真的不知道宦暉行蹤。&ot;

&ot;有人在一艘掛巴拿馬旗的貨輪上見到他。&ot;

宦楣一震，&ot;他好嗎？&ot;連忙拉住宗平的手臂，&ot;他要到什麼地方去？&ot;

鄧宗平到這個時候，才相信他比宦楣知道得更多。

&ot;我的父親呢，你有沒有他的訊息？&ot;

&ot;他已決定在一個用中文的國家定居，他很安全。&ot;

宦楣緊閉雙眼，嘆一口氣。

&ot;宗平，說下去呀，我想知道更多。&ot;

&ot;宦暉最終目的地可能是紐約。&ot;

&ot;我們有一間公寓在——&ot;

&ot;對不起，早已轉戶，該址並且受到密切監視。&ot;

宦楣頹然用手掩面，&ot;天呀，&ot;她沮喪無比，&ot;天下雖大，無容身之處。&ot;

&ot;並不見得，你的朋友會關照他。&ot;

宦楣知道他指聶上游。

&ot;眉豆，有種人天生是社會的渣滓，專門伺機誘惑彷徨的人墮落。&ot;

宦楣慘笑，&ot;我知道，你罵的是我。&ot;

&ot;眉豆，你要疏遠這種人。&ot;

&ot;你口氣聽上去似牧師。&ot;

&ot;他能給你什麼？&ot;

宦楣喃喃說：&ot;香檳與巧克力餅乾，以及我父兄的訊息。&ot;

&ot;什麼？&ot;

&ot;我們到了。&ot;宦楣抬起頭來。

鄧宗平開啟宦楣的手袋，放了一樣東西進去。

宦楣輕輕道：&ot;多謝饋贈。&ot;

鄧宗平沒有回答，不知怎地，他雙目有點潤濕。

他一直由衷盼望，小眉豆會得脫離童話世界成長，做一個與他並肩作戰的伴侶，他時常說，眉豆的二十歲等於人家的十二歲，他不能奉獻終身來哄撮一個小女孩子，今日，眉豆處處表現成熟，他卻覺得心如刀割，又希望她可以回到樂園中，好吧，就揹她一輩子又如何。

&ot;宗平，你不是想哭吧，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哭。&ot;

鄧宗平微笑道：&ot;我曾多次為你流淚，只是你不知道。&ot;

宦楣發了一陣呆，轉頭回家。

他們的祖屋才真的有一陣怪味，幸虧地方倒還寬敞。

多年沒有人居住，傢俱全用白布遮蓋，揭開布層，灰塵揚起，自由與宦楣同時齊齊打噴嚏。

桌椅全是五十年代的趣致式樣：沙髮長著四隻腳，茶几似一隻流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