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4/5 頁)
的軍士陣亡,不收一分一毫,義務將所存銀兩連本帶息還給軍士家屬。
加之在杭州城復興期間,阜康錢莊從東家到夥計為老百姓做了許多好事、善事,胡大善人的美名傳遍天下,阜康錢莊在各地的分號生意迅速好轉。
很快,胡順官東山再起。
他藉此勢頭,以錢莊的銀兩壟斷了江浙一帶的生絲買賣,當年抬高生絲價格與洋人相抗衡。最終以高價賣出生絲,不僅他賺了個盆滿缽滿,桑農們也在這一年獲得了大豐收。
有了錢,胡順官也不吝嗇,他拿錢修橋鋪路,增醫施藥,盡做些積德行善的事。阜康作為左宗棠軍隊的後援力量,借了重金給左大帥購買洋槍洋炮,籌措糧草軍餉。
次年,朝廷因胡順官輔佐左宗棠有功,授他江西候補道,賜穿黃馬褂。
胡順官,終於成了阿四口中典型的紅頂商人。
沒有人再叫他“胡順官”。
官場上,大家叫他“胡大人”,商場上,人們當面叫他胡東家、胡老闆,背地裡直呼他的名字——胡光墉。他讓相交甚熟的朋友、夥伴稱呼他的字——雪巖。
這是阿四知道的,還有她不知道的,那些藏在胡順官胸口左方的心思。
自打她隨宏親王去了京城,他便一直等著京城傳來宏親王迎娶側福晉的訊息。
明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可他依舊害怕聽見。被這種情緒折磨了許久,久到他想早一點聽到這個訊息。他以為聽完了,心痛完了,一切就可以結束,轉向另一個方向重新開始。
可是等了又等,沒等到宏親王迎娶阿四為側福晉的訊息,到等來了京城多了一家阿四酒鋪的傳聞。
她一日未嫁,他便等了她一日;她一年未嫁,他便候了她一年;她一生未嫁,或許他會陪她轉世輪迴,盼到下輩子。
年年歲歲,他做著他的生意,照阿四所說的那樣賺了錢,戴上了紅頂子。沒人再叫他小名,生意場上的夥伴也好,敵人也罷,全都直呼他“胡光墉”。上了官場,有大人問他字號,他隨口說道——雪巖。
這兩個字是她隨意丟給他的,卻成了壓在他心口的大石。他一直期盼著有一天,這兩個字能從她的口中說出。
然歲歲年年,她再未踏進杭州城一步。像是對他的一種懲罰,他越是祈望見到她,她便越是不現身。
好多次,他盼著夢中能與她重逢,可往往大半年方能夢到她一回,夢裡她的臉卻是模糊不清。
他就快忘記她的模樣了,這想法讓他驚慌失措。
思念終於變得難耐,胡順官以拜訪京城某些大人為名,來到了京城,還花大價錢預訂了酣然酒樓的客房。
只因,這酣然是她的朋友所開。想必,她定會知道他已來京城。
是的,她知道了。
在酣丫頭跑來告訴她之前,阿四就隱約覺得這兩年她放不下的那個人來了,就停在她的不遠處。
只是,既然他尚未靠近,她又何苦自討沒趣地找上門呢?
他們之間,早在杭州城就已做了了斷。
欠她的錢,他用銀票還了;欠她的情,全放在那瓶紅酒中了。他們之間本該無所牽絆,無所牽絆啊!
那就……徹底無所牽絆吧!
他們之間曾經那若有似無的愛早已靜默如塵埃,分散在角落裡,隨著各自命運的轍痕起伏,而後再尋不見當初的模樣。
第十七章 阿四酒鋪(2)
阿四起身走到太陽底下,京城的冬天冷極了,連太陽都是冰冷的,可她還是願意站在亮煌煌的日頭底下,即便是曬曬身上的灰塵也是好的。至少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沒有死在那一年的西湖碧水中。
伸了個懶腰,雙臂抱住肩膀。阿四常常告訴自己: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