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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三人竟結伴同行,跟在一連串鏢車後面。聽著趟子手嘹亮的呼聲,在江南山水中,石磷也不覺有脾肉復生之感。
三人一路談笑,繆文似乎對武林中事頗有興趣,一路上不斷地向石磷和胡之輝請教,談起武林人物,胡之輝就伸起大姆指道:“論到武林人物,除了我大哥靈蛇毛臬之外,就不作第二人想了。”
繆文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笑道:“第二人恐怕就是胡大哥了吧。”胡之輝哈哈笑道:“兄弟還談不上。”卻是得意得很。
石磷冷眼旁觀,越來越發現這少年的異處頗多,出手之豪闊,生像他家藏銀山似的,胡之輝卻茫然,只是不斷地吹噓著毛臬,當然,也不斷地吹噓著自己,繆文面帶笑容,也總是留心傾聽,雖然他的笑容有些古怪,但石磷卻也注意得到。
鏢車由鎮江出城,經丹陽、武進、往無錫去,這江南暮春的風光,繆文見了意興神馳,倒的確是像第一次來到江南的樣子。
胡之輝像是並不急著趕路,天還沒有入黑,他就早早落店,這樣走了三天,也沒有走出多少路去,石磷心裡奇怪,暗忖:“這哪裡像走鏢的樣子。”
再過了一天,石磷又發現了一件奇事,鏢車行時,兩旁總有些雖然穿著商旅衣服,但一望而知是練家子的人,不即不離地跟在旁邊,起先,他還以為這些是綠林道踩盤子的,但後來一看,這些人雖然裝著和胡之輝不認識的樣子,但有意無意間,卻不斷地和胡之輝在打著眼色,比著手式。
石磷久走江胡,什麼事沒見過,但此刻的情形他卻有些糊塗了,保鏢本是光明正大的事,此刻他們卻怎地偷偷摸摸起來。
鏢車離了丹陽之後,前面就是一段較為荒僻的踏,石磷以為胡之輝一定會更早落店,哪知胡之輝卻一反常態,竟催著鏢夥,腳伕趕起夜路來了,石磷越發知道事有踢蹺,但卻並不表露出來。
須知通常鏢局走鏢的道理,在通商要道上,趕趕夜路倒沒有什麼關係,但一入了荒涼的地方,總是乘亮找地方歇息,這當然也是防備綠林道朋友的光顧。八面玲瓏一向小心謹慎,做什麼事都先要知道十拿九穩才肯出手,此刻恁地做,自然奇怪。
繆文卻全然不懂這些,騎在馬上,仰望天上星斗,極高興他說道:“胡兄,我們早該在夜間趕路了,仰視繁星皓月,俯逆春風,豈非快事?”石磷暗歎一聲,忖道:“你真是個什麼事都不懂的公子哥兒。”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黑黝黝的一片,是個樹林子,前行的趟子手兜回來,向胡之輝道:“前面的青紗帳很密,要不要先進去踩個道?,,胡之輝好整以暇地一揮馬鞭,說道:“不必了。”回過頭向繆文笑道:“我做事就是這樣,從來不婆婆媽媽的顧忌。”繆文一伸大姆指,笑道:“這正是英雄本色。”
話聲未了,後面突然傳來一陣急劇的蹄聲,石磷回頭去看,哪知那群馬卻不是向這個方向奔來,似乎繞了一個圈子。
他一聳肩,暗笑自己竟有些大驚小怪,但隨著鏢車後面經過那黑黝黝的樹林時,他倒真有些擔心,因為這裡的確是綠林朋友出沒的好地方,江南道上再想另找一處,卻不太容易哩!
他側目一看胡之輝,在這種光線下,他的臉色根本無法看出來,但是他的手,卻有些抖,那從被他握著的韁繩的顫動上可以看出來。
“畢竟他還是有些害怕的。”石磷忖道,“但是他既然害怕,卻又為什麼要如此做呢?”石磷苦思,卻不得其解。
他們暗中都捏著一把冷汗,但鏢車卻平平安安地走過去了,一點兒事也沒有發生,一走出林子,胡之輝就長長嘆了口氣,像是心情已鬆懈了,但是在這嘆息聲中,卻竟也隱含著一些失望的意味。
‘這樹林裡可真悶得緊。”繆文笑道,馬鞭一搖,鞭梢指向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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