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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目光,隨之望去,只見這蓑衣大漢一聲驚呼後,手掌一抬,掀開了笠帽,扯落了蓑衣…滿頭亂髮,一身黑衣……
赫然竟是那“亂髮頭陀”。
他獨目之中,閃閃發光,他面上的刀疤,變作赤紅,正如他對面的“人命獵戶”面上的刀疤一樣!
“人命獵戶”顫抖著長身而起,他身上的風氅亦自敞開,露出了他頦下的白鬚,面上的刀疤。也露出了他枯瘦的身軀,空空的右袖。
兩人對面而立,不但長矮一樣,面上的刀疤與神情,亦自完全相同,只除了“人命獵戶”的刀疤恰巧擦目而過,是以保全了左目。
這景象使人人俱都為之一驚——又是片刻沉寂。
於是“亂髮頭陀”開始了顫抖,顫聲道:“你……你……”
忽然,他噗地跪了下去,大喊道:“爹爹,你為什麼不願見我,你為什麼不願見我……”
這粗豪而高大的黑衣頭陀,此刻以首碰地,竟放聲了哭了起來,哭得就像是週歲的嬰兒一樣。
“人命獵戶”呆望著面前痛哭的人,頦下的白鬚,也像是秋風中的枯葉一般顫抖了起來。
他目光未曾片刻移動,然後……
他目中綻出了兩滴淚珠。
“靈蛇”毛臬雙眉緊皺,一言不發,他此刻已瞭解了“華山銀鶴”方才那一番言語,不過是為了引開別人的注意之力。
然後他一劍滅去燈光,使得這“亂髮頭陀”能乘亂閃至已不認他為子的父親面前,乘亂揭開他的面幕。
他深知這父子兩人的底細,是以,此刻眼看著這一幕動人的景情,不但毫不感動,而且有些煩惱。
“人命獵戶”面上的淚珠,漸漸流入了他蒼白的鬍鬚。
“亂髮頭陀”哭聲卻仍未往,反來覆去他說道:“爹爹,你為什麼不見我……”
“人命獵戶”突地大喝一聲:“誰是你的爹爹!”
他狠狠一跺腳,轉身而行,“清風劍”朱白羽。“華山銀鶴”齊地縱身一躍,擋住了他的去路。“清風劍”朱白羽含笑道:“父子之情,其深如海,閣下何必絕情太甚調”人命獵戶”厲叱一聲:“多管閒事!”
單掌斜揚,唰地一聲,擊向朱白羽的胸膛。
朱白羽仍然面含微笑,身軀一側,哪知“人命獵戶”掌到中途,突然變掌為指,手腕一扭,疾點朱白羽“肩井”大穴。
“華山銀鶴”含笑道:“老前輩,你這是何苦?”
他做出勸架的姿態,伸手阻攔,但手掌有意無意間,卻抓向“人命獵戶”時間的“曲池”大穴。
“人命獵戶”目光如刃,冷笑一聲,擰身錯步,變招發招,“亂髮頭陀”卻已飛身撲了過來,哭喊道:“爹爹,你要殺,就殺了我吧!”
一把抱住了他爹爹的雙腿,再也不肯放開。
“人命獵戶”目光仍是銳利如刃,但身軀卻也不再動彈,冷冷道:“就殺了你又怎樣?”
他忽然仰天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悲激之情,狂笑著道:“今日絕沒有姓仇的再來多管閒事了吧?”
話聲之中,他立掌如刀,唰地一掌,當頭向“亂髮頭陀”擊下。
群豪忍不住俱都發出一聲驚呼,只見他枯瘦的手掌,已觸著了那一頭亂髮,卻再也無法擊下!
“靈蛇”毛臬長嘆一聲,道:“汪兄!往事俱已化為雲煙,你不如忘懷了吧!”
“人命獵戶”狂笑又起:“忘懷……哈哈忘懷……”
他痛哭似的狂笑,聽得人人底都不禁升出一陣寒意。
只聽他接著說道:“我為了這不肖的逆子,斷送了一生的事業,斷送了一條手臂,在大漠風雪之中,苦苦奮鬥二十年,如今竟有人叫我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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