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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催眠師的催眠術，不是意志堅定就可抵擋的。前後不到三分鐘，辦案多年的老條子劉某就乖乖調出卷宗和電子資料給海夢非和巫燦看。

原來，兩年前崔浩是因為救人而出車禍。

當時高速路因為突降大霧而發生惡性追尾事件，崔浩救人之際被後邊飛馳而來的汽車撞個正著。

“這件事疑點很多啊！”一向呆傻的海夢非摸著下巴感嘆。

“怎麼說？”

“阿燦你看，浩哥出意外的那天是6月17日。H市的6月怎麼可能出現大霧？就算早晨也不可能啊！”

的確，這是個氣象知識。

霧汽產生對溫度有要求。H市是天*朝南方沿海城市，本就因為海洋比熱容的關係晝夜溫差不大，又是北迴歸線以南的亞熱帶季風氣候，絕不可能在6月產生霧汽，除非遇到極端天氣。可是資料對當日溫度記載很明確，沒有哪裡提到天氣有短時間劇烈變化。

巫燦點頭：“沒錯！這件事疑點很多。還有，你看，浩哥重傷地點在遠郊，醫療救助很不方便。當時重傷共二十多人，唯有崔浩活了下來……這一句話很重要，當時醫生認為崔浩已經沒救，但他卻奇蹟般活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面色凝重不說話。

直到步出警*察局，他們才收了法術，毫無察覺的普利斯叔叔阿姨們照常工作不耽誤。

海夢非把巫燦拉到街角，小聲問：“阿燦，這件事不簡單啊，你怎麼看？”

巫燦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不是人力所為，也不是天意所定。”

海夢非聽完心臟猛跳，他當然早已經猜到結果，之所以明知故問，只不過想確認罷了。

他自己在人類眼中本就是超自然的存在，身為王子也算見識非凡。但，因為他的父王治理有方，他在一個非常和平的海洋環境里長大。他從沒遇到過真正意義上的“壞人”。

所以，他有一點點興奮，也有一點點害怕。

興奮，是因為每一個男孩都有懲奸除惡、光大正義的英雄情節；害怕，則是擔心自己技不如人。

“那……阿燦，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海夢非問。

“你說呢？”巫燦反問。

海夢非不假思索：“我覺得我們應該幫助浩哥，他好可憐。”

巫燦又沉默了片刻：“從愛書那丫頭也說浩哥是個好人，幫他當然是應該的。可是，我擔心你的身份反而會給他引來麻煩。人類修真界的《異聞錄》你讀過的吧？”

海夢非誠實點頭，人魚王宮圖書館庫藏之豐富遠超人類想象。

巫燦又說：“《異聞錄》上說，人魚血肉可以讓人返老還童，青春永駐；又說人魚守著海底諸多寶藏的秘密。所以，落單的人魚很容易成為人類的獵殺物件。如果被那些壞人發現你和浩哥關係不錯，只怕……”

海夢非為難了，撓著腦袋想了很久，終於蹦了起來：“我知道！阿燦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阿燦你一定要幫我，也一定要幫浩哥。阿燦你一定不想看到我一輩子都窩窩囊囊吧？”

“真拿你沒辦法！誰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巫燦撇了撇嘴，“我會一味祖傳的魔藥，能夠幫你隱去身上的靈力和氣息，不是絕頂高手根本不能看出你人魚真身，據說是人魚王到人間微服私巡的必備物品。可惜我手中藥品不全，而且缺少煉藥的丹爐房。”

“你以前不是常來人間麼？一定跟人間的藥丹師什麼的有業務往來吧？找他們幫忙不行麼？”

巫燦笑了：“你倒是越來越聰明，再讓你在人界待上一段時間，只怕以後我什麼也瞞不住你了。”

海夢非呵呵傻笑，跟著巫燦去找藥丹師所開的藥鋪。

既然是巫燦信得過的人，那就不必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