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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哭得不能停歇,忽地一口咬住他的肩頭,血腥滲透出來,他卻無動於衷,更緊地摟著她,反覆說著不哭不哭。
燭火搖曳爆響了一聲,一陣細風帶滅了一室黑暗,他靜靜摟著她顫抖的身軀,直至她慢慢平復,只餘壓抑的啜泣聲。
“珞珞,原諒我,我是妒嫉得失去理智……這幾日,我一直想一直想;以前,我想把你的人留在我身邊,現在,我想把你的心留在我身邊;你和我都不敢承認,你心裡有他,你根本就放不下。”
“嗣……不是……”她含糊試圖辯解。
“傻瓜,情若能自控,便不能謂之為情了,我無法控制自己這般愛你,你呢?卻是在騙自己和逃避心中所愛。”他輕輕苦笑一聲,“我知道你心中也有我,你也是認真要與我共渡此生;可我卻不是你的最愛……珞珞,我希望你能聽聽自己的心,我只給你選擇一次,僅此一次,一定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將就。”
她止住的淚水又簌簌落下,沾溼了他的肩頭。時辰在靜默中流逝,他只是緊緊攬著她,似在靜等判決一般,她抽泣著深呼吸,說道:“嗣……對不起,我放不下他,我真的是在努力忘記,可是……聽到他的訊息……卻又很痛很痛,對不起。”
他的呼吸瞬然一窒,手指穿入她的指縫間,十指交纏。“明天,我派人送你去松藩岷山。”聲音低沉恍惚,說完,竟覺心臟一陣抽搐,抽痛得無法呼吸;眼淚驀地湧上眼眶,是誰說最愛的人是眼中唯一的眼淚,若不想失去你,便永遠不能落淚;而幸福總是短暫得措手不及,他終究還是遺落了那滴眼淚。
“嗣……”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臉,卻感受到他的灼痛,“我會盡快回來。”她也擁緊了他。
他啞然失笑,“傻瓜,我這是在放你走,你還回來做什麼?找到他,告訴他你的心,你不會這麼殘忍要我教你怎麼做吧。”
她驚訝凝視黑暗中他仍然明亮的眼,“嗣……他,已經不記得我了,他,也成親了呀。”
拓跋嗣無奈道:“假如你愛的人是我,就算你忘記了,我也會讓你重新愛上我;就算你成親了,搶也要把你搶回來。”
“啊……”她猛然醒起,嗣,可是個專制霸道著稱的帝王,他這種驚世駭俗的想法在古時著實不敢恭維,可是這樣為愛不顧一切,正是他與眾不同的魅力。那許多次捨棄了太子帝王之尊陪她生死與共,直教人唏噓不已。
要相信愛一個人,不會輕易回頭。
“珞珞,你說過我們會一起經歷來生來世,如果真的有來生,一定要先遇見你,你不準再揹著我把心給了別人。”他瞥見窗欞外透入一絲微弱晨光。
寶珞“嗯”應了一聲,卻對他們註定糾結的來世感到迷茫,嗣、澈,如今,我們只能跟著命運隨波逐流,無法強求。
一夜的風雪止住了,雲層灰白,漸漸變薄,朝陽即將破雲而出。
該,送她啟程了……他依依不捨起身,走了出去;不多時便有婢女送了一套胡服男裝進來,伺候寶珞穿戴齊整。
拓跋嗣推門入來,將寫好的一封信箋遞給她,“珞珞,記得我給你的龍翔令牌麼,禁尉會將你帶到松藩,那裡,有我駐紮的軍隊,你將信箋交給將領佟澤昊,出示令牌,他便知道要怎麼做了。
寶珞驚訝看住他,“松藩有你的軍隊?那……”
拓跋嗣漫不經心地拉緊她的毛皮裘襖,替她繫好雪帽,說道:“太多人想要他死,他的軍隊是阻止我南進的屏障,他的戰略計謀令得土谷渾無計可施,他的存在阻礙了南宋某些人的野心;就算你此去能解決了他一時的危難,但是他的身邊依舊危機四伏,你定要多加小心。”
“嗣,他身邊有奸細?你可知道是誰?”
拓跋嗣搖搖頭,“我只略聽土國青海王提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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