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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雯兒道:“九哥,你倒是胸襟坦蕩,那可是你的情敵……”
梅真兒一瞪眼,把她後面半句嚇了回去,轉對九嬰道:“這種自命風流的人,別理他就是了!”
正說之間,彭前已向他們這桌走來,遠遠便拱手道:“真兒!雯兒!原來你們真在這裡!”
梅真兒一面沒好氣道:“在清涼殿甩不開你,想不到在旺生城還要碰上。”一面對九嬰道:“九哥,我眼中進了砂子了,你幫我吹吹。”九嬰哪知她是要氣彭前,依言靠過身子去幫她吹眼睛。
彭前見九嬰一副清涼境人打扮,身材高大,面容微黑,從未見過,心想不過是個海商富家。他走到梅真兒身後,道:“真兒妹子,我來幫你吹吧!”
梅真兒冷冷道:“你坐到對面去。”彭前只得在對面坐下,看見慈緣兒,問道:“這位姑娘好英氣!在下是彭前,請賜芳名!”
慈緣兒卻正在看九嬰幫梅真兒吹眼,赫然發現他的戒指已移到中指上,心道“他是在去北冥之後才認識這女子的,為什麼當時不喜歡我?這妹子長得好漂亮,又會撒嬌,我自是比不上的”。她心中酸楚,居然沒聽到彭前的問話。
柳雯兒笑道:“彭前,你在這桌可比不上九哥吃香哦!”
彭前連碰釘子,又被柳雯兒火上澆油,再端不住神色若定的樣子,問梅真兒道:“這人是誰?難道我在你眼裡就不如一個富家子弟嗎?”
梅真兒冷笑道:“問得好!你和九哥怎麼能比?”她指指尚在痴呼彭前的戲舍眾人,道:“這樣的眾人齊呼,我在梵原多聞軍塞也曾聽過。可那是九哥殺退數千冥軍時,全軍振奮而發的,何等豪壯!而你,天天穿梭於戲舍獸場,招得些紅男綠女為你痴狂,哪有一點陽剛之氣?”
慈緣兒原以為梅真兒不過一個會撒嬌賭氣的官家小姐,聽她此言一出,直有相見恨晚之意,頗生“紅顏所見略同”之感。她那時喜歡“樓那”,正是因為他力斃巨鯊,救了一船人性命。心有所觸,不禁叫一聲:“好!”
彭前知柳相前往梵原接梅真兒,算準日期,從清涼殿出發到旺生城。在路上遇上柳相,柳相只說真兒雯兒要在旺生城玩上幾天再回。他心道來得正是時候,遠馳千里到旺生城接梅真兒,自然可以搏得美人一笑,誰料初一見面,就遭連連冷遇。
戲舍中喧雜,他離梅真兒較遠,沒聽到“殺退冥軍”那一句,只知梅真兒是說自己不如眼前這個男子。他自命風流,胸中惱怒,自然是不會對三個女子發洩的,於是一拍桌子,站起戟指九嬰道:“你是什麼人,也敢和真兒公主如此親近?”
九嬰的手肘正抵在桌上,被他一拍,險些戳了梅真兒眼睛,心中有些不爽,抬眼打量了一下彭前,強自壓下怒氣,對梅真兒道:“眼睛疼嗎?”吹眼睛本就是藉口,梅真兒對九嬰甜甜一笑道:“不疼了!”
彭前再壓不住火氣,對九嬰道:“你敢和我賭賽嗎?”
九嬰道:“賭什麼?”
彭前冷笑道:“賦詩彈琴,追風比武,隨你挑!”
九嬰笑道:“賦詩彈琴我是不會的,追風是什麼?”
慈緣兒對這些清涼境的市井賭賽最熟,道:“便是賽風獸!”
九嬰笑道:“這個本合我的脾氣,但我那黑風才跑了半下午,又受了驚嚇,我可捨不得牽來比賽。”
柳雯兒拍手道:“好啊好啊,就剩下比武了。真兒姐姐總說你如何如何厲害,我也想看看!”
彭前心中冷笑,暗道:“我還怕你選追風呢,那樣雖可殺你的銳氣,卻教訓不了你。”他對九嬰道:“怎麼賭?是我二人賭呢,還是設莊讓在場的人都下注?”梵原從不興博彩之事,九嬰哪聽得懂。
慈緣兒道:“要賭便賭大的,我便來做這個莊家!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