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憂從中來(第2/2 頁)

”整整五十個字，看來任將軍並未聽從。

狄青與百花公主又來到了籠絡川，接著往西南行數里趕到姚家川。只見這兒也和好水川一樣，在這茫茫屍海中，發現王將軍左眼被箭刺中倒地身亡。

狄青哀嘆道:“素聞王將軍在瓦亭川師子堡英勇無畏，身負重傷仍堅持與敵軍對抗，使得最後敵軍撤退。只可惜在這離羊牧隆城不遠的姚家川殉難，狄青未能與將軍謀面真是深感慚愧……”

話音剛落，狄青立刻在身上扯下一塊布為王將軍遮目。見這麼多宋軍犧牲狄青害怕張義他們會出事，他想起他們之前一直尾隨著鈐轄朱觀來到籠絡川不知道他們現在跟隨朱將軍去了那兒，怎麼到現在也沒看見他們。

……

主持這場戰爭的韓副使從隆德縣一路擇返，結果周圍的這些父老鄉親們無不找他哭訴哀怨。

“韓大人，我兒汝昔從招討出徵，今招討歸而汝死矣，汝之魂識亦能從招討以歸乎？！”

“韓大人，你還我兒子！！”

哀慟之聲震天地，韓琦掩泣駐馬，不能行進。

他內心後悔不已，想來和范仲淹打賭說，此次征戰就算西夏傾巢而出也不過就那麼數萬，況且他們就帶了這幾千人攻打得勝寨北面一個小城懷遠城，我派任將軍率近兩萬之眾，何敗之有？！並且還邀請經略判官尹洙和自己一塊勸說范仲淹發兵主動打西夏，結果落了個慘敗。

這時他回想起好友希文戰前對他嚴厲批評的一句話:“你如此貿然出兵，簡直就是至軍中數萬將士生命於不顧！”

韓琦此刻傷心過度，連忙赴延州找上司兵部尚書、陝西四路安撫使夏竦負荊請罪，肯請他上書一封給皇上貶自己知秦州。

第二天夕陽西下，範大人知道這件事後，趕赴好水川，只見一片狼藉，像來到地獄一般，大軍竟然被敵人消滅成這樣。

荒草無情、悲風綿綿，見狄青一人在這裡長跪不起，倍感焦慮。

一看，原來他跪在這五人墓前，看來他事先把他們安葬好了。見他不計前嫌給英勇犧牲的任將軍、桑將軍、王將軍、武將軍、小任將軍立碑銘志，範大人很是感動。

他來到狄青身旁，忍不住賦詞一首：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裡，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

自上次三川口戰敗的第二年，在好水川又吃了敗仗。為了總結經驗教訓，在貶知耀州後，他常常來到邊關調查那裡的要塞，以及被攻陷了的。並且教狄青如何鞏固邊關防禦，告訴他對付善打游擊戰的元昊，加強修建邊塞，壟斷各地區元昊大軍的聯絡才是重中之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