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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便好。否則下頭有人上來,若是不見了東家,可不就穿幫了?”
謝涼螢換好了衣服,又讓清夏用鋪子裡的脂米分給自己稍作遮掩。確定一衝眼沒人認得出來,這才放心地跟著魏陽出去。
念著謝涼螢還得回謝府,魏陽怕自己耽誤工夫,特地安排了馬車。
不起眼的馬車七拐八彎地在京城不斷地繞著,直把謝涼螢給繞暈了。看著馬車往越來越偏僻的地方去,有那麼一剎那,謝涼螢險些覺得魏陽是綁了自己去賣錢。
在一排坊市後頭,馬車停下了。
魏陽撩開門簾,探頭出去看,確定到了地方,對裡頭的謝涼螢喚了一聲:“東家,到了。”他在自己手上搭了塊棉帕子,讓謝涼螢攙著自己下車。
人聲鼎沸,到處都能聽到叫賣聲,這裡是個極熱鬧的地方。
卻也是個極粗鄙的地方。
一個從賭坊被推出來的人眼見就要撞上謝涼螢,魏陽忙眼疾手快地把人往懷裡一帶,腳下一轉,用背把人給擋了。他有些歉意地對懷裡驚魂未定的謝涼螢低聲道:“東家見諒,方才可曾衝撞了東家?”
謝涼螢越過魏陽的肩膀,看見賭坊裡衝出來兩個彪形大漢來。一個壓著方才撞過來的人,一個手裡握著刀。
手起刀落,慘叫聲湮沒於市井叫罵聲裡,來往人再多,也沒有一個去關心這個失去了右手在血泊中打滾的中年男子。彷彿這在這裡是個常見事,就像一腳踩扁了野花野草。
謝涼螢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這場景。唯一見過的血腥事,就是死後化為魂魄眼見著薛簡血洗謝家。她對謝家有恨,彼時又把全部心思放在薛簡身上,感覺並不大。可眼前這個活生生的陌生男子,猶如刀俎之肉任人宰割。這帶給了謝涼螢太大的震撼。她眼見著血在自己面前噴射出來,浸透了泥地。
魏陽微微歪了頭,餘光瞥到身後。他矇住了謝涼螢的眼睛,“東家別看。”
被蒙著眼的謝涼螢瑟縮在魏陽的懷裡,由他帶著走。
魏陽發現她在發抖,不由得抱得更緊些,希望能借此讓她忘記方才那一幕。
走了不多時,魏陽便放下了手,道:“東家,就是這裡。”
謝涼螢看著眼前那扇到處都是漏洞的木門,有些傻眼。她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皆是這樣的。幾乎遮不了風的門,斑駁的土牆正因為前些日子下雨而不斷滲出泥水來,窗子也沒有幾個是完好的。
猶豫了下,謝涼螢還是推開了門。
破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還不等人走進去,裡頭就飛出來個東西,擦著謝涼螢的手摔到地上。
“你就是再來多少次都一樣!我絕不會做皮肉生意的!給我滾!”
婦人的聲音聽起來空有一股子氣,卻沒有力道。想來已經是強弩之末,快撐不住了。
破木門被風吹開,站在門口的謝涼螢情不自禁地哭了出來。
若不是那聲音彷彿,見了人,壓根就認不出那是曾經的柳家主母曾氏。
☆、第23章
屋裡的曾氏看不清揹著光的謝涼螢和魏陽,只是憑著本能覺得這兩人並非前來加害自己的。她理了理本就無法蔽體的衣服,撐著破桌子站起來,一步步挪向門口。
從昏暗的屋內走出來的曾氏在接觸到光亮的時候眼睛有些受不住地眯了眯。而謝涼螢則藉著光亮將她如今的樣子看了個分明。
曾氏上身穿著一件青色的粗麻布襦衣,上衣已是多出破損,似乎被人撕扯過,露出下面瘦骨嶙峋的身體。下身則圍了一條同料子的藏青色裙子,髒汙的料子太少幾乎無法合攏一圈,裙襬只到小腿,下端參差不齊。一雙沒有穿鞋的腳上有好些大的疤痕,還有些地方正潰爛,紅紅黃黃的看著叫人直犯惡心。
謝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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