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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起,卷著碎葉糊掉整個畫面。
我把這張構圖不太完美的照片,發給了柳絮,希望她能知道,這裡即將要下雨。
抬眼看看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像是要下雨的天氣,我繼續昂起頭,習慣性的找到我家的房子,陽臺被我換上了新的盆栽,要是盆栽熬不到初春,我就讓柳絮幫我丟掉。
或者我們一起丟掉,都挺好的,我想。
再看看隔壁會不會突然蹦出的一個叫柳絮的人,彎腰跨過陽臺,朝我揮揮手,她喊我的名字永遠那麼溫柔。
但我知道,柳絮永遠不會那麼突然的出現,她總是事先告訴我,她存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某個地點在等我。
所以對於她的出現,我永遠都不會意外,只是她偶爾的離開,怎麼會讓人那麼慌張,我想不明白。
若不是柳絮媽媽跟我說,我都已經忘了,每逢寒假,柳絮都會飛去國外,等到來年春,她就會回來。
說起容易忘記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柳絮沒跟我道別,她連一個再見都沒有,就悄無聲息的走掉,我真的害怕,她永遠不會回來。
飛機從頭頂轟隆隆的飛過,我眨眼,在這架飛機上,有沒有一個叫柳絮的人,知道我在想她呢,很想很想,只是再用力,我都沒辦法跨過太平洋去擁抱她。
我低頭翻著手機,開啟聊天通訊,指尖一路往下滑,找到了柳絮,發過去的訊息,停在了七天前。
柳絮的頭像是灰色的,個性簽名還是老樣子,躺在那裡像極死屍,空間已經蒙上一層灰塵,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想起來,拿起掃把打掃一下。
也偶爾的想起我一下。
我拿著手機對著灰濛濛的天空摁下快門,畫面定格的瞬間,我聽見風的聲音特別的大,隱約中有人再喊我的名字。
發個條新的動態,文字和圖片都很煽情,都是去年柳絮用過的文字和圖片,只是圖片的角度有稍微的不同,她是站在陽臺拍的藍天白雲,我是站在地面拍的陰天烏雲,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都是同一片天空,不是嗎?
——昨夜星辰昨夜風,為誰風露立中宵。
去年看到這句話的我,騎著腳踏車奔波在照相館的路上,騎到半路,我偶然回頭,看見站在陽臺上的柳絮,遠遠地,便覺得那一角全是憂鬱。
滿心歡喜的看著照片加上濾鏡有了不同的色彩,再用彩墨打成紙張,切割成規規矩矩的長方形,遞到我的手心,被我裝進相框。
那些如鼓風小帆船的日子,揚起青春小心思的悸動,都跟一個叫江川風的人有關,然而我現在重複回想那些日子的細節,能想到的全是柳絮。
我把這句詩打下最後一個句號,摁下傳送鍵,曲瀟瀟就走過來了,抱怨我怎麼不理她,我笑笑,說風太大了,聽不見。
曲瀟瀟也不太介意,只說了句,那麼大風,你還站在這裡,不怕被吹傻了。
一切都情有可原,感謝她能當真。
曲瀟瀟最近找我的日子越來越頻繁了,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太妥當,我稍微的把這句話改一下,應該能直接的感受到我跟曲瀟瀟的關係發展,是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最近我和曲瀟瀟在一起的日子越來越多了,毫不誇張的講,我跟她見面的時間,比我和數學君泡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
我很佩服曲瀟瀟,每天能掐著時間來我家,和我一起上學,也能每天都陪我上晚自習到晚上十點鐘,然後騎車回家。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了解我的,像是見證了我的整個成長,由淺入深,知道我的喜好,知道我的口味,如果不是她說,我都忘記,我是不喜歡吃魚的。
但也其實,我吃過魚,還是親手做的,味道已經忘記了,只記得那天的雨,那天的電影,那天的我們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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