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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聞“嘩啦”一聲水響,腳底下的火焰全消。
這一突然出現的奇事,使餘樹奇楞了片刻,旋而想到莫非這火牢和水牢只是一牆之隔,平若困在水牢,無意中攻破了這一面,以致水牢裡的水衝了出來,反而將爐火撲滅?
他認為爐火熄滅,多半基於這個緣因,而阿姨也許就隨著這般激流脫困。於是,他更不猶豫,將原有的破孔開得更寬,更大,收起寶劍,撲進水中。
他下沉數尺,指尖立即觸到一塊塊硬石,而那些硬石尚有餘溫,這才知道對頭是用煤炭當作燃料來燒蒸那大鐵櫃。想是這煤炭的溫度很高,連看守爐火的人都無法停留,所以那股激流將火淹沒竟無人發覺。
餘樹奇是湯陰人氏,他家裡也常常燒煤,知道凡是煤爐,定有添置煤炭的爐門和通風的灶門。這座大爐的爐門在那裡?通風門在那裡?必須急急尋找出來,才不致被水淹死。
這時,爐裡面一片漆黑,煤灰濁水混在一起,任憑再好的目力,也不能開眼見物。幸而這座洪爐不過是三四尺見方,很快便摸索到一塊鐵板,他立即體會到那塊鐵板定是爐門,忙抽出寶劍,用力一刨;聲息毫無的一下子,那爐門已被他刨落。
餘樹奇再收起寶劍,潛出爐門,任由那股激流將他帶走。
要知那座大爐既需人生火,添炭,豈無供人上落的石級?伹一來莊上人恐怕煤煙由近處冒出,被人察覺,所以將供人上落的隧道門戶層層封閉,沒有一絲亮光。二來水流太急,在這黑窟裡面,也不可能被餘樹奇察覺。
約莫經過多時辰,餘樹奇即聽到下游水聲如雷,知是水道將盡。由那水聲聽來,也許外面還有手丈瀑布,否則那來偌大的巨響。
他生怕一下子被水衝落時,會受重傷,急提氣泳往岸邊,緩緩爬出,到達出口處探頭一看,果然是流出來這一道激流直落千丈,下面怪石嶙峋,若果跌了下去,那有不粉骨碎身之理?
這時他不得不慶幸自己見機得早,而暗自歡悅。可是,他立刻又想到那出困了的阿姨,不知她藏身在近處等待自己出困,也還是又再返碧芙山莊和敵人拼命。所以,他略緩過一口氣,即爬出洞側,卻見有幾個水漬未乾的腳印,而且那腳跡很小,不是阿姨的還是誰的?
餘樹奇有此發現,真個喜極忘形,幾乎失足摔死。
他循著前面的水跡急迫,上了山崖,卻是一條小徑,這一條小徑彎彎曲曲進入一片不小的樹林。餘樹奇認定阿姨必循小徑而走,再見水漬殷然,那能不是?不料一到林緣,即看不見水漬,急得他大喊一聲:
“阿姨!”
那知餘音未歇,葉叢裡嬌叱一聲:
“小賊!”一條纖影飛來,劈面就是一掌。
餘樹奇閃過一邊,定睛看去,原來竟是失蹤幾天的譚妒非,此時穿著一身溼透了衣裳,裹得胴體凸凹畢現,那半邊假面具想是已經失落,恢復她廬山真面目,直如一朵鮮花嬌豔欲滴,雖在柳眉倒豎的時候,仍掩不住她那輕嘆薄怒的神態,忙叫一聲:
“譚姊姊!是我!”
譚妒非叱一聲:
“就是要殺你!”左手一揮,一根丈多長的紅綾飛到。那根紅綾想是譚妒非平時用作纏腰之物,因為失去拂塵和寶劍,才拿這纏腰的帶子當作兵刃。
但是,譚妒非的藝業已非小可,揮舞一根溼透水的綾帶,不亞於一根金鞭,又如長虹飛卷,虎虎生風。
餘樹奇愛屋及烏,不說看在阿姨份上,不願與她交手;即由她那付美得使人如飲香醇的臉孔上,也不忍與她交手。急又閃過一邊,叫道:
“姊姊為甚要殺我?”
譚妒非不停手地將紅綾舞成萬道長虹,節節進迫,還加上右掌的劈空掌力,直打得餘樹奇連連向側方閃退,並且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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