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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九華羽士,是三邪之一?”秋雷也低聲問。
“正是,三邪的第三人,但是最壞的一個。好色如命,江湖中除了幾個和他臭味相投的人以外,皆不恥他的為人,仇人滿天下。”
九華羽士施施然而來,胡狼般的陰森怪眼令人望之心寒,鷹構鼻,薄嘴唇,漆黑的山羊鬍,臉色紅潤,不象是個被色淘空了身子的人,定是善於採補的好手。
梳一個道士髻,未戴冠。劍系在背上,手上持了一根尺八斑竹簫。臉上堆著令人並不太討厭的笑意。
青雲客等老道走近,冷冷地說:“九華羽士,你在這兒打野食。”
九華羽士桀桀笑,在兩丈外站住說:“在這兒耽了兩天,口中淡出鳥來。確是想打打野食。他孃的下面這個鳥村,連一個象樣的女人也沒有,倒黴。”
他的話粗野得不堪入耳,出自一個方外人之口,更為刺耳。
青雲客哼了一聲,不悅地說:“你那張狗嘴,粗野得不象人話。”
九華羽士胡狼眼一翻,陰森森地說:“林家謀,你以為你有了幫手,貧道便該對你客氣一點是不是麼?”
“你又想怎麼樣?”
“哼!貧道不是怕你三兇之首,只不過彼此都是江湖蟊賊,不忍同類相殘而已。”
“哼!你九華羽士幾時發了慈悲心的?”
“你管不著,告訴你,少惹貧道的火,不要老觸貧道的黴頭,別認為貧道讓你三分,你便跑到鴻鉤老祖的頭上拉屎。
你我都是為世人所不齒的壞蛋,只不過你我嗜好不同而已。你這是第三次對貧道說話放肆了下次可不饒你。”
青雲客劍眉一軒,大聲說:“你何不馬上試試?”
九華羽士一聲怪叫,怒吼道:“呸!你是什麼東西?貧道對你另眼相看,你為何如此無禮的呢?”
“雜毛,你何時對林某另眼相看的?”
“貧道自問已經情至義盡了。上次貧道不知尊夫人的來路,言語問多有得罪,後來知道了尊夫人的身份,不是曾向閣下賠禮了麼?剛才尊夫人和令妹由這兒經過,貧道連大氣也不敢喘,就是對你青雲客另眼相看。
你以為貴手下青泉八醜保護得了尊夫人?你做夢!一把銷魂香全得乖乖躺倒。哼!你少來打岔免得傷了感情。
我一個大觀不收小觀不留的自在走方惡道,怕個鳥!你有一個青泉山莊,有家有小,犯不著和我結冤家成死對頭。”
秋雷自青雲客說過做盟主霸王的大道理之後,心理有極大的改變,懂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理,他必須不擇手段,先結交一些能幫助他成名的朋友。
九華羽士雖說在江湖仇人多朋友少,聲名狼藉,但功臻化境,名列三邪,籠絡作為臂助,確是一大幫手。
老實說,江湖上真正可稱為正道豪俠的人並不多,而真正的英雄豪傑並不熱衷於名利,也不想多管閒事。
真正可依仗的人,還是這些無惡不作的下流人物。英雄不問出生低,不以成敗論英雄的話是靠不住的,成王敗寇,是鐵一般的事實;將來成名之後,誰計較他的下九流朋友。
他的師父終南狂客本來就是個神經不正常的人,滿腦子憤世嫉俗的偏激思想,全貫注在他腦海中,調教了十五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氣質完全承受了終南崔真的衣缽,那能會變得好?
這也就是青雲客結交他的主要原因;因為青雲客本人也和終南狂人是一丘之貉,有其師必有其徒,不用猜也想得到他倆是同一型別的人物。
他搖手止住青雲客發火,說:“道長,你有何指教,說吧!假使你再對在下的好友無禮,體怪在下對體不客氣了。”
“你這位朋友也未免氣量太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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