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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無比的白銀立刻被丟進了他的懷裡。
宗弼抱著那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巨大銀塊,呆呆地站著。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已經足夠。
趙瑗跑了。
廢話,宗弼手裡拿著刀呢!
她一口氣跑到營帳外頭,對周圍無聊到打哈欠的將士們說道:“各位軍爺,方才我瞧見裡頭有塊小山大小的銀子,正被金國王子抱在懷裡呢……”
話音未落,一群軍漢已經嗷嗷叫著衝進營帳裡,團團圍住了宗弼。
毆。
群毆。
互毆。
四王子兀朮迎來了他人生中的第二場噩夢:被一群狼一樣的漢子揍得鼻青臉腫,因為他無辜地抱著一塊巨大的白銀。
趙瑗在營帳外頭攏了攏蓑衣,稍稍平復了一會激盪的心緒,又開始琢磨著下一步的計策。
“帝姬。”有人喊她。
趙瑗不用回頭就能知道,叫她的人是種沂。
這位生於馬背、長於軍。旅的少年,在面對她時,似乎總有一種莫名的拘謹。
“我們……什麼時候去上京?”種沂說著,從趙瑗身後繞到了她的身前。
“你才是頭兒。”趙瑗無謂地聳聳肩,“什麼時候去上京,當然由你說了算。”
“我……”
少年一愣,欲言又止。
——我下意識地就來問你了。
——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慧最沉靜也最大膽的帝姬,無論發生什麼變故,都永遠鎮定如常,從容不迫,連我這個男子也自愧弗如。
——所以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將你當成了主心骨。
少年一點一點地垂下頭,有些羞愧。
她再怎麼聰慧再怎麼大膽,也是個自幼生長在深宮之中的帝姬,那裡能夠像祖父和叔祖那樣,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他話鋒一轉,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聽說鴻翎急使帶來了康王殿下的手令,還有樞密院的籤文。自從祖父、叔祖歿後西軍再無統帥,所以……所以,李綱以樞密院副使的身份,監管西軍。”他停了停,又補充道,“先前宗澤已經接替了祖父的位置。”
“所以?”趙瑗問他。
“我有些擔心。”少年有些苦惱,“就算宗老將軍和李相公年紀大了,還有一個正值壯年的姚平仲。我……不管怎麼說,終究有些不甘心。”
“你妄自菲薄了。”
“帝姬?……”少年猛地抬頭,眼中漸漸泛起了幾分神采。
“大宋數百年來重文輕武,所有的武將都妄自菲薄了。十三郎,你是兩位經略相公親手調。教的將門虎子,你認為自己會不如人麼?”
“我上頭還有……”
“你上頭還有十二位族兄。”趙瑗截過了他的話頭,“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十二位種家子弟,未必個個如你。”
少年再次低垂下頭,輕聲說道:“十二位族兄,已有大半戰死沙場。”
第15章 囚徒困境
十二位族兄,已有大半戰死沙場。
趙瑗不知道他是怎樣以平靜的語氣,陳述出這個事實的。在那一瞬間,她忽然像是被一根針狠狠紮了一下,胸口鈍鈍地疼。
“大宋開國之初設下西軍,本是為了抵禦西夏元昊。說句犯忌諱的話,軍。資糧草從汴梁直到陝西路,早已經不剩下多少了。兒郎們閒時農、戰時兵,甚至開了‘軍。市’……”
少年的聲音有些低沉,目光也有些黯淡。
“早年一位族兄少年心性,在休耕的田埂上縱馬,被祖父狠狠打了二十軍棍,幾乎連命都送了。後來他走了,葬身在大漠黃沙深處,再也沒有回來。”
“軍報只有六個字:死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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