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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就蓋了籤文。至於上頭寫了什麼字,趙桓沒說,只是神神秘秘地說要給皇妹一個驚喜,讓她親自去朔州拆封,順便再帶一道正式賜婚的聖旨下去。
不過後一道聖旨,卻被趙瑗攔了下來。
“他不喜歡這麼做。”趙瑗如是說,“若是先賜婚,那他首先是大宋的駙馬,然後才是大宋的將軍。如今他仍在朔州厲兵秣馬,皇兄……”
趙桓皺眉:“嬛嬛是想,讓他以軍功尚主?”
趙瑗反問道:“難道皇兄,還要以文臣轄制武將麼?”
趙桓一驚,而後瞳孔一縮,緊接著緊緊皺起了眉頭,然後又漸漸舒緩了開。
趙家人有個習慣,說話從來不喜歡直來直去。
但這種說話方式,旁人聽不懂,趙桓本人卻是摸得透透的。
靖康之變,已經給大宋帶來了天大的教訓。文臣轄制武將,到頭來就是嚴重的貽誤軍機;最好的結局是殉國,最壞的結局,便是國滅。所以,文臣絕不能轄制武將,尤其是在出兵的時候。
但大宋重文輕武之風由來已久,又怎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趙瑗想的是,讓種沂以軍功尚主,而不是以大宋駙馬之身,去立軍功。皇家是天下人的表率,若是皇家頂住了這一關,撕破了這個口子,那麼接下來要動樞密院,給軍中換血,也就變得順理成章。
如果沒有這種潛移默化的過渡期,直接革掉樞密院那群老頭子的職位,下令從此文臣武將一視同仁,恐怕不用金國死灰復燃,大宋自己就會亂。因為讀書人已經習慣了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沒有人願意同這些“賊配軍”們平起平坐。
這個道理,趙桓懂,但……
“非要如此麼?”趙桓皺眉說道,“嬛嬛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朕瞧著,若不是嬛嬛這兩年算無遺策,將軍們根本打不了這樣大的勝仗。況且……”
他也不願意重用武將,打破朝中平衡。
“皇兄。”趙瑗愈發無奈,腦子轉了幾轉,皺皺眉頭又輕輕舒展開來,“那皇兄下一道聖旨,褒揚臣妹可好?”
“褒揚?”
“嗯,臣妹自行擬旨,皇兄瞧過之後,蓋一蓋玉璽便是。”
趙桓眉頭一揚:“若是措辭太過,朕決計不允。”
趙瑗點頭:“那是自然。”
趙瑗很快便草擬了一道聖旨。
聖旨中,她統共只褒揚了自己兩條。
第一,忠君愛國天地可鑑。
第二,巾幗不讓鬚眉。
第二條又可細分為很多部分,比如她大膽放足、熟讀兵書、把金國攪得天翻地覆……反正總之,就是把自己誇得天花亂墜,誇成天下女子表率,尤其是頭一條放足,簡直是大有盛唐之風。
趙桓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沒簽。
趙瑗嘆息一聲:“皇兄可曉得,嬛嬛是如何逃出生天的麼?”
趙桓一怔。
“若嬛嬛依舊如母妃一般,被纏縛成一雙纖足,恐怕跑不了幾步,便……”她垂下頭,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下投下陰影,輪廓分外柔和。趙桓沒來由地想起了自己的皇后,她也是一雙纖足,卻被金人送入太廟,剝。光衣服,以牲禮進獻完顏阿骨打,最終不堪受辱而自盡。
他慢慢取過案几旁的一個小盒子,用小鑰匙咔噠一聲開了鎖,取出玉璽,無聲地蓋上。
世間對女子束縛著實太太多,若不是出了一個柔福,恐怕世人永遠都不會想到,女子一旦厲害起來,比起男子,當真是不逞多讓。
趙瑗捧著聖旨,向趙桓深深一福:“多謝皇兄。”
皇室對自家帝姬的褒揚,也沒有過中書門的道理。這道聖旨,說下便下。
趙瑗先是帶著趙桓的聖旨回到房中,又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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