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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事情,很多是趙瑗不知道的,很多是她知道了卻又不甚在意的。她一個人一匹馬慢悠悠地一路往西走,路過太行山時,和南下汴梁的李綱李大人撞了個正著,又被李大人好一通臭罵——當初她明目張膽地繞開樞密院,讓朔州蓄馬練兵,把李綱嚇得幾乎要去見太。祖,雖然後來本著對帝姬的信任,李綱還是蓋了印鑑簽了文書,但依舊覺得此事不妥。
趙瑗頂著一頓臭罵,微笑著詢問李綱:“依李相公之見,若是在整個燕雲十六州戍邊屯田、效法先秦古制,可妥當麼?”
李綱猛然一驚,連連後退了兩步,用一種極駭然的眼神望著她。
趙瑗又是一笑:“這不過是……我的一個想法。”
李綱鬆了一口氣:“帝姬往後莫要再胡思亂想了。”
趙瑗稱是,笑著和李綱道別,繼續往西走。
等趙瑗走到朔州,已經是半月之後的事情了。
此時的朔州變化極大,她幾乎有些認不出來。不過剛剛開春,草兒抽出了些新芽,馬場上的汗血寶馬便開始撒了歡兒地跑。她佇立在馬場外頭看了好一會兒,禁不住有些感慨。
千餘年最優質的蓄馬練兵之地,可惜還有一半在西夏人手裡。
莫說西夏人早在仁宗時便試圖拿下這裡,莫說西夏人與金人勾勾搭搭背後使壞,莫說西夏人與西軍是世世代代的血仇……就算是她自己,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宋人,也想將這片古老的土地,重新收回來。
不曉得她家將軍,打算怎生處置這兩千匹公馬。
趙瑗看了一會兒馬場又慢悠悠地往回走,心裡琢磨著該怎麼向她家將軍解釋,她統共遲到了一個多月的問題。雖然她知道,無論她扯什麼理由,種沂都會相信的……她走了兩步又順手叫住馬場一位馬伕,向他打聽起了種沂的下落。
“咳,你說種家的郎君麼?”馬伕一面涮洗著馬身,一面頭也不回地同她說道,“一早便回官邸去啦!聽說官家恩寵無限,不等三年出服,便恢復了他陝西路副都總管的職。唔,據說還要讓他兼個團練使……”
馬伕絮絮叨叨地說著,語氣中滿是對種家的欣羨。因為在大宋,武官一般不上五品,唯一一個二品武官還是官家身邊領兵的人。種沂以弱冠之年,官位逼近大宋武官的頂峰,可謂天縱英才。
趙瑗謝過馬伕,問清了官邸的所在,又風塵僕僕地趕了過去。
此時已近黃昏,官邸裡的大小官吏們大多已經休息。
趙瑗不好直接去找種沂,在城裡逛了兩圈,又在空間裡囤積了不少糧食、清水、木炭,順帶又買了一張竹榻放進去。整整兩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她熟悉這個空間的使用方法了。如今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用意念將竹榻挪近挪出,而不用自己動手。後頭想想,大約是空間徹底認主的緣故?
沐浴,更衣,盥洗。
面前情。郎之前,理應先將自己收拾妥當。
趙瑗悄無聲息地閃進了官邸的後門,又悄無聲息地去到了後院。後院一排屋子都亮起了燭火,明晃晃的也不知那間才是正主住的地方。她靜靜地聽了片刻,居然聽見了兩個男人的爭吵聲。
聽聲音,那兩個男人都是三四十歲往上數的人,粗。大嗓門,聲音壓得極低,生怕旁人聽不到。最關鍵的是,她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帝姬殿下突然很想刷個話題,就叫做#論學好一門外語的重要性#。
她沮喪地聽了片刻,隱約分辨出其中一人是剛剛救回來的遼帝,另一人好像是……好像是久違半年又餘的耶律大石。
似乎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趙瑗悄無聲息地流到那間屋子跟前,赫然發現不止她一個人在聽牆角。竹叢裡站著的那位長身玉立,一襲素白長袍,眼眸漆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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