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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白皎不斷地往他懷中貼去,就像離家許久的遊子,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
他們擁吻了很久才逐漸分開,白皎的雙眼微彎,月光讓他的雙眸看起來溼漉漉的,彷彿悄悄哭了一場。
兩片相隔許久的靈魂終於再一次相遇。
白皎的嘴唇泛著比之前更露骨的水澤,鼻尖瀰漫著一抹朦朧顏色,既像是因缺氧而帶來的血色,又像是害羞才泛上來淺紅。
“你看到我串的貝殼風鈴了嗎?”薄紗一樣的聲音飄起。
白初賀看著白皎溼漉漉的眼神,凝滯許久的大腦思考了一會兒,才猛然想起白皎說的是什麼。
剛到白家,十七歲的白皎小心又試探地把自己的臥室讓給他,他開啟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那面微敞著的窗戶,風吹進來,吹動旁邊掛著的那串手法笨拙的貝殼風鈴。
他當時看到那串風鈴的瞬間,心裡想到了什麼來著?
白初賀已經很久沒有想過那一瞬間的感受。他心裡有些許的自嘲,並不是他忘記了,而是他那時有意抗拒著那樣的想法,努力壓下去,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還記得小月亮以前撿的那些貝殼不?]
大慶不久之前對他說過的話彷彿又一次迴盪在耳邊。
他當然記得,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那年他揹著小月亮,和大慶一起到跨越大橋,新區尚未建設起來的海邊。他們三人從小在老城區的尾子洞長大,老城區環山,他們只在別人的口中聽過橋的對面有片海,但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對海的所有想象都來自於書內的隻言片語。
他記的小月亮看到海時的眼神,海面上粼粼的碎光折射進小月亮的眼睛裡,讓他那雙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明亮。
他們在海邊呆了大半天,小月亮很喜歡那些衝上海岸的貝殼,像淘金一樣撿了很多,回去後偷偷和他們說安嬸教了他做手工,等以後他們有自己的房子了,就把貝殼穿成風鈴,掛在窗邊。
白初賀捫心自問著,他看到白皎臥室窗邊那串貝殼風鈴的時候,他真的沒有想到曾經那些被小月亮視若珍寶的貝殼嗎?
他看到白皎的第一眼,他真的沒有想到小月亮嗎?
“看到了。”白初賀低聲回答,“很漂亮。”
怎麼可能沒想到那個孩子呢?
正因為想到了,所以始終無法克服自己心裡的負罪感,一遍又一遍說服自己白皎不是小月亮,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抵消他被酷似小月亮的白皎所吸引的罪惡感。
不能這樣,他不能因為一個酷似小月亮的男生而逐漸放下小月亮,他也不能因為小月亮而去移情一個不明內裡的男生。
他害怕人心總是善變,但那串貝殼卻好好地掛在那裡,從來不曾變化。
風吹動風鈴時發出的聲音,一定是那串貝殼在笑話他吧。
笑話他有眼無珠,笑話他庸人自擾。
笑話他明明認出了小月亮,卻膽小懦弱地選擇逃避,不敢向前。
“嗯!”白皎聽見很漂亮這三個字,彷彿很開心,“那是我串的,我把它掛在那裡,每次聽見聲音,就能提醒我一直在等你。”
白初賀聽著白皎的話,彷彿又聽見了那種輕快靈動的聲音。
一遍又一遍提醒他,白皎在這裡。
白皎安靜了一會兒,又繼續開口。
這一次,他的聲音逐漸褪去那種夢囈般朦朧的感覺,變得清晰起來,語速也變快了一些,絮絮叨叨,就像以前的他一樣。
“哥哥,你還記得痘臉嗎?”
“記得。”
白皎使勁兒眨了眨眼睛,“我以前還和他鬧過不愉快呢,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想搶我的可樂,他只是和我一樣從來沒見過這些,